本只是察觉到他比从前更加沉默寡言的这点不同寻常。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发现不仅对方刻意避开说话的时间变少,就连术式的练习方面也有了明显力不从心的趋势。
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禅院家的大少爷陷入到了术式提升的瓶颈时期、因此才看起来郁郁寡欢,只不过随着时间的进一步推移,发生在禅院直哉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变化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引起了一同学习的禅院小辈甚至一些八卦侍从们的注意。
「有没有觉得他最近的声音好像变得越来越尖细了?」
「对……有时候听着就有种好像是女生的感觉。」
「直哉少爷从上个月起就没来上课了,不过我前几天偶然在本家看见过他,怎么说……真的,不是我的错觉,他的样貌好像发生了改变,就连身材也越发纤细起来。」
「是的,他还在和我们训练时那会儿我就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了,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靠近了会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在我印象里身边只有我的母亲和姐姐出现过那种味道。」
「真的,有时候我看着看着他,就想忍不住去告白了。」
「啥?好恶心啊你!你不是上次还说喜欢由雪那款年龄稍大一些的大姐姐吗?怎么这才多久性向都变了?」
「说到那个叫「由雪」的旁系,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她似乎有个妹妹,在几个月前就下落不明了? 」
「我知道我知道,似乎先前侍卫们有在本家见到那个孩子和直哉少爷发生了点什么。」
「而且你知道,像她那种,除非是作为侍女,身份原本是不被准许踏入本家的,所以我想没准被直哉少爷给……」
「可惜了,我记得那孩子长得还挺可爱来着,原本还想若是没被直哉看上,长大一些是不是能来我这边贴身服饰我…没想到这么年幼就被杀掉了吗?」
「喂,告诉你们一件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什么啊,说呗?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就我家侍女昨天有告诉我一些流传的猜测,说是直哉少爷之所以会变成最近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奇怪样子,没准正是因为杀掉了由雪的那个妹妹而受到了诅咒。 」
「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想啊——那家太太不是生下来的两个全是女儿吗?而且听说原本医生信誓旦旦保证第二胎是一男一女,但是最后还是只诞生下来了女孩。」
「所以就有人说是不是那家存在着什么克死男性的诅咒,而直哉少爷杀掉了那家的小女儿,自然也受到了诅咒的牵连……」
「我好像理解你的意思了,就是说那个孩子死后所凝结的怨念不足以强大到将大少爷诅咒到死,但是可以把他整到生不如死,就比如……渐渐同化成女人,一类的?」
「那可还真是慢性的折磨,恐怕对于那个少爷来说,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
禅院直哉睁开双眼,忍受着不论是他这个年龄还是性别都无法承受的腹部绞痛,焦躁地从大片黏腻的被褥上起身。
这种绞痛不同于被人狠狠往肚子上踢上一脚又或者骨骼断裂,是仿佛内脏从内被手指搅住撕扯而持续蔓延的持久痛楚。
更要命的是,他持续这种莫名其妙的痛楚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奇怪的是无论寻过多少医师都查不出具体病症,近期更是严重到时而会从体内排出带着内脏的碎块污浊血液来。
非但如此,他的喉咙有时会产生一种被一双手紧掐的窒息感,这种不上不下怎么也不舒服的感觉,往往也就导致但凡他开口说话,声音就像是从喉管里被压缩着挤压出来一般,变得又尖又细,根本无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