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陷一场经久难醒的白日梦。
陆政偶尔会接个电话。
那时,他会漫不经意地摩挲着她,淡淡地跟电话那头交流。
他身上那股子冷硬凌厉的气息会在这时候不着痕迹地从眼角眉梢冒出来。程若绵一般会在他挂断电话之后毫无预兆地亲上去。
似是要覆盖掉方才在他讲电话时,她心里浮现的飘摇和不安。
陆政回吻她,哑哑地低笑道,“你也就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嗯?”
“只会亲嘴?”他覆在她耳边,意有所指,“不能往下找找?也许还有能吃的。”
她似懂非懂。
陆政拉过她的手摁下来。
程若绵激烈地拒绝。
他不强求,只是笑骂她没胆。
她转移了话题,问,“你接下来两个月什么行程?8月会在哪里?”
“上旬在非洲,回一趟北城,下旬在哥本哈根。”他道,“问这些做什么?”
程若绵摇摇头,“只是想知道你在哪儿。”
陆政就笑,漫不经心地,低低的嗓勾着些许宠溺,“要我报备行程?”
她故意开玩笑,“我怎么敢。”
“你都敢享受我单方面的服务,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还是笑。
“那我敢,”她作出凶凶的样子,凝眉伸手,严肃道,“快,报备行程,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任何隐瞒,格杀勿论。”
陆政忍俊不禁,抓住她的手摩挲,压下来亲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说,“不管在哪儿,我都会想你。”
-
那个夏天,只要陆政人在国内,周末便会去南城陪她。
有个周五,程若绵加班回来,又在公寓一楼大厅遇到了佟宇。
她手里提着便利店的袋子,能看出来里面放着几个冰淇淋。佟宇笑问,“喜欢吃冰淇淋?”
“嗯,”她礼貌地拿出一个,“你要一个吗?”
佟宇伸手去接,这时候有个方形的铝箔片跟着掉了出来。
大概是冰淇淋包装沁出了水珠,铝箔片便粘了上去。
程若绵一怔,脸蛋儿红透,蹲身去捡,放回到自己口袋里。
家里的套用完了,她去便利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些,大号的没有整盒的了,只拿了仅剩的散装的。
佟宇没作声。
程若绵抬腕看了下表,笑说,“我得上去了,陆政应该已经到了。”
“……他来找你?”
“嗯。”她摆摆手(),“?”
祙??彏蝛葶?幹?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又怕是自己多想,毕竟,在南城碰到之前,他也从没有联系过她。
就像以前,除非必要,他也很少主动跟她联系。
她上楼之后,佟宇去一楼咖啡店慢吞吞喝了杯咖啡。
偶尔望一眼窗外。
他感觉不太妙,程若绵好像对陆政动感情了。
陆政抢走她占有她,他无法阻止,也不必阻止,毕竟都是露水情缘,也许反而利于他以后行事。
可若程若绵对陆政产生感情,那他就功亏一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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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0号。
陆政动身从北城飞往哥本哈根。
在那里要开五天会。
日程排得满,除了会议,还有一些商业合作上的拜访和洽谈,以及会议主办方安排的各类参观和游玩活动。
22号这天,上午开会,下午出席了一场私人家宴,席间只有他一个受邀的座上宾。
晚餐之后,他遣退了随行的秘书翻译和保镖等一群人,乘车前往郊区。
替老爷子拜访一下他隐居在此的老朋友。
开车的是尚策。
来到郊区那栋房子前,尚策留守在外,陆政一个人进去。
老爷子的老朋友热情接待了他。
坐下来喝茶聊天。待了一个小时。
等他出来,尚策打开后车门请他上了车。
哥本哈根夏季的夜晚依旧偏冷,只有十几度,陆政穿着三件套西装,到车里就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
从郊区往市区开,尚策试探着提议,“先生,前面就是格伦维特教堂。”
一座为纪念格伦维特而建的表现主义风格教堂,通常称为管风琴教堂,因外形像管风琴的缘故。
是当地著名的打卡景点。
陆政看他一眼。
“……我有个朋友,知道我在哥本哈根,想让我帮忙拍几张格伦维特教堂的照片,我们可以在那里停一下吗?”
他还从没敢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误陆政的行程。
陆政没计较,只淡淡地说,“随你。”
到教堂外,尚策把车停在路边,拿着手机下了车。
车里的陆政能看到他拿着手机跑着到处找角度。
他有点意兴阑珊。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没做。
想给程若绵打个电话,可哥本哈根比国内慢6个小时,这会儿正是国内后半夜,她肯定在睡觉了。
这么想着,他降下车窗点了根儿烟,手搭在车窗沿儿。
点亮手机屏幕,指腹摩挲着通讯录上程若绵的名字,这时候听到了临近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尚策。
不经意间偏头朝车窗外看,看到一个拉着行李箱的风尘仆仆的女孩。
大约是怕冷,她还是围着那条克莱因蓝的细围巾,北欧濒临极昼的太阳低悬在她背后灰扑扑的天空。
程若绵笑了笑,说,“总算是赶上了你的生日。”
因为哥本哈根比国内慢6个小时,因为这温柔的时差,她终于来得及。
当面跟他说一声30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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