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麻烦极了。”

【任务完成奖励:修为点上升12000!】

“交易倒很够诚意。”江袭黛在心底道:“为什么所有的内容都要围绕他们二人的情爱?这世上倒缺这一对爱人么?”

【宿主,这是一本感情流为主的言情小说。身为系统方,成全感情线是必要的流程。】

江袭黛又轻轻笑了笑,成全。听到这两个字,她的心情突然落了下来。

不管自己想不想去,绕不过的都是揽月阁。总是揽月阁。

总是展珂。

有人去成全李星河和燕徽柔,而谁来成全她呢?

她真想杀了那个女人,或许早该如此的。这样便不会看到她最终和自己走向割席的那一日。

但是做不到。

剑锋指着心脏,望着那张熟悉又时常午夜梦回的脸。江袭黛已是不止一次地刺偏了,这种疏忽自然没让自己讨着什么好。

但她不过分恨,只有过分的怨。怨倒也不来自于□□上的疼痛,毕竟展珂曾经在死生之际救了她,如果没有她——江袭黛决计活不到今日。

爱最怕常觉亏欠。

她每次总是在怨憎后不断地想,像是在给自己反复舔伤,不信任没关系,背叛没关系,哪怕纠集四大道门前来诛她也没关系。

她本来就是个魔头,血债累累,权当是……权当是还了她。

但好像每还一次,关系就愈发疏远了一些,像是在酒里兑水,兑着兑着便尝不出原来的味道,只让人觉得陌生,咂摸不出什么意思来。

【监测到宿主情绪波动。】

江袭黛回过神,神色重新化为平静。她自腰间摸出一个传音玉符,“闻弦音?”

那边的女子沉默了一刻:“门主。”

还没等待江袭黛开口,闻弦音立马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是关于李星河的?嗯……那个小子,现在情况特殊——”

说这话时,闻弦音正襟危坐,与旁的弟子围拢在一起,紧张地回着话。

“死了?”传音玉符悬浮在空中,传来的是她们门主的声音。

“没有。”闻弦音双眉微皱,瞪了其中一个师妹一眼。

() 那丫头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有作声。

闻弦音收回眼神,尽量从容道:“您不在门中的几日,他使了些诡计逃走了。是……我看管不周。现在已经差人去寻,您放心,在您回来之前弟子保证找到此人。”

“本座不在几日,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了?嗯?”

“什么时候丢的。”

“一日前。”闻弦音闭上眼,正打算默默挨训。

“丢了一整日,畏罪不敢上告。倘若本座不过问,你是不是打算藏着掖着闷到明年?”

“……弟子知错。”

“不用找了。”

江袭黛的语气不是很好,但也并未恼怒,而是掐灭了这次通讯。传音玉符倏地落了下来,砸在杀生门主殿里。

“闻师姐?门主她……还好吗?”

闻弦音的脸色一冷:“你还有脸问?白养了一群吃干饭的!这次我替你担下了,只要门主不细细追究的话。但倘若她回来以后不放过你,我也不会再多言一字,明白了吗?”

“那人……逃了?”燕徽柔在一旁,用只言片语拼凑出了全貌。

杀生门不是那么好走出去的地方,但是江袭黛并不过多意外,因此也并未揪着弟子责问。

毕竟李星河的气运逆天,什么好事发生在他身上都挺可能的。那人能活着从灵山派逃出来,而没有被自己发觉,本身已经是一件足够诡异的事。

“不错。”

江袭黛心中一盘算,还省得亲自把他扔回去,希望他最好是自觉跑去了揽月阁,而不是躲到别的地方。

事情正如江袭黛所料想的一样,李星河跑了整整一日不敢歇脚,一路上蒙着脸问路,唯恐再被那个恶女人发现,所幸这一路东躲西藏,竟然当真挣扎到了揽月阁的地界。

树林掩映,熟悉的山门。

李星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叩响了山门。他喊道:“开门!开门……阁主,弟子回来了……”喊到最后,想起这些日子在杀生门是如何挨过的,他双拳攥紧,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还好,还好。揽月阁是安全的,阁主是可靠的人,她去杀生门救了自己,只是未能成功罢了。他就知道展珂不会放弃自己。但这不要紧,他自己摸准了机会跑回来,只要阁主开门……

揽月阁的大门吱一声,缓缓推开。

李星河心头一喜,提起下摆就要跨过门槛。

——但一根软剑却抵在了他的肩部。

李星河瞧见那剑身的颜色。

他满心劫后余生的欢喜,狠狠地坠了下来。

砸了一地稀巴烂。

暗红的长剑,泼满了西域美酒一样的色泽,光华外显。

李星河直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红衣女人自门后转了出来。

江袭黛往前拿着剑抵着他的咽喉,微微一笑:“真巧啊。小子。”

这个魔头怎么会在此处?

她怎么会在此处?

怎么能在此处?!

李星河嘴唇哆嗦着,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心中浮起一个念头,莫非,真是天要亡他?

江袭黛的剑往前送一寸,那小子便僵硬地往后退一寸。

直到退无可退。

女人的声音阴魂不散:“逃得出杀生门,你逃得过本座吗?”

李星河两眼一黑,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僵直地晕了过去,人躯重重倒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咚!”

江袭黛笑了一笑,她还留着这条烂命有用,并没有准备杀人。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如今看来,果真无趣。

如若他绝望之际拼死与自己搏斗,她说不定能高看此人一眼。谁知绑在架子上会耍些嘴皮子功夫,碰见她便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轻轻一吓就晕得不知死活了。

“……他是,李星河?”燕徽柔在一旁问。

江袭黛:“记着这人。说不定与你还挺有缘的。”

“只不过看中的人如此懦弱,以后怕是护不着你什么。”

燕徽柔此时正站在她身后。反应了半晌,才莫名道:“您是在说我?什么意思?”

江袭黛没说什么,转身往揽月阁台阶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