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真想到中午在楼下见到他抱孩子们时脸色不好。
这人为了不扫孩子们的性, 忍着疼抱了两人那么久,中午还吃了辣,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爱真抬眼看向眼前费力解绷带的陆泽, 伸手起身下床。
陆泽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透过身侧的镜子见床上的人起身朝他走来。
“药给我。”周爱真走到他面前, 朝他伸出手。
陆泽肩膀后的纱布上有块血迹, 应该被人从身后击中, 他自己擦药了不方便,
陆泽侧过身,目光凝视着她,片刻把手中的要药瓶递到她手上。
周爱真看了眼手上的透明药瓶有些奇怪,上面连个标签也没有。
陆泽见她盯着手里的药瓶,来回翻看了几次,低声道:“这是队里的军医专门配的, 没有贴药名。”
周爱真一听是队里的军医配的, 不由多看了几眼。
她以前有个玩的好的朋友,家里有个亲人生病, 看了许多医院都没好,去了N市的军区医院后治好了。
从那以后她就莫明的觉得军医十分的厉害。
陆泽解开肩膀上的绷带,伤口露出来。
周爱真看着陆泽肩膀上伤口,握着药瓶的手一紧。
陆泽肩膀的伤口不大, 只有硬币大小, 像是什么东西射了进去,伤口处已经鼓脓, 四周又红又肿。
“伤口开始鼓脓了,去医院看看吧。”这样下去怕是要感染了。
陆泽见她神色紧张,安抚道:“把药涂在伤口上过几天就会好。”
周爱真看了他一眼, 他伤口四周都开始发炎了,要是不去医院消炎,要是要感染发烧,这个时候医疗条件不像后来那么健全,一个不好可能要了命。
她还想劝说,但是想到陆泽当兵这么多年,受过不少的伤,他对这些伤口比她更最清楚,就没再开口,拧开药瓶走到他身后。
周爱真看着伤口鼓脓的地方:“你等我会,我把布洗干净,先把有脓的地方清理干净。”周爱真说完拿着他的绷带去客厅剪下一小块,用开水烫了会拧干。
她走到陆泽身后,将伤口处的脓清理干净,将手里药涂在他伤口上。
陆泽微微侧头,看着身后不放心,涂了一层又一层药膏的周爱真。
周爱真涂好药,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陆泽正望着她,目光幽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药涂好了,早点睡。”她说完,赶紧收回视线,不再看陆泽,将药瓶盖子拧好放在桌上。
陆泽见她快步走到床边躺下,收回视线,将下午洗干净的纱布重新缠到肩膀上。
周爱真躺在床上见陆泽包好伤口,朝床边走,她闭上眼。
没多久,身侧的被单往一边移了移。
周爱真听着身边的呼吸声,等了会,身边的人似乎还没睡。
就在她正准备接着睡时,突然想到刚才准备问的事,经过刚才的打岔忘了问。
“睡了吗?”她开口问着一边的陆泽。
“你说。”
“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周爱真问完,身边的人没说话。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屋里响起他清冷的声音。
“二十八号。”
周爱真一听二十八号,算了下伶伶哭着要陆泽的那晚,那晚正好是二十八号。
“是二十八号没有记错?”周爱真不死心的又问了陆泽一遍。
这次她说完,身边就传来嗯的一声。
她想到那天伶伶一直哭着要陆泽的场景,是巧合吗?还是?
“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晚伶伶一直哭着要找你,怎么哄都不行。”周爱真没有隐瞒照实说了出来。
周爱真说完身边就没了动静,她转头朝身后看了过去,屋里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许久,周爱真才又睡了过去。
后半夜,周爱真被热醒,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闭上眼没几秒就觉得贴着陆泽胳膊的手有些烫。
她猛的睁开眼,伸手拉开灯,只见陆泽脸色有些泛红,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温度有些高。
陆泽发烧了。
她正准备喊醒陆泽,就见陆泽睁开眼望着她。
周爱真见他醒了,立即开口道:“陆泽,你发烧了,赶紧起来,我们去医院。”
陆泽见她着急的模样,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声音沙哑道:“去把抽屉里棕色瓶子的药拿来。”
周爱真见他这样了还不去医院,想靠吃药撑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生气。
陆泽见她不动,他用没受伤的胳膊撑着身子起身。
“我去拿,你躺好。”周爱真见他皱着眉要起身,赶紧拦着,让他躺好。
她伸手拉开抽屉,找着陆泽说的棕色瓶子。
周爱真翻最底下,看到一个棕色的药瓶,有些不确定,转身让陆泽看:“是这个吗?”
陆泽微微点头。
周爱真将药递到他手里,又伸手拿过一边桌上的茶缸递到他面前。
她每晚睡觉前都会倒杯热水放在桌上,防止半夜想喝水。
陆泽接过水和药,一起咽进肚子。
周爱真见他吃完药又躺下,不放心道:“真的不去医院吗?”
陆泽身体可能是比别人的好,自身免疫也强,但是他的体温那么高,应该烧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