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对弟弟也十分爱护,看他生病受苦,恨不得自己能为他分担。
日晒雨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在绛哥儿身上的。
贾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安慰:“晒不坏,别担心。”
林黛玉瞅了她一眼,“如果晒坏了,父亲会很生气。”
“可是绛儿天天窝在屋里,不见太阳也不是什么好事。”
贾滟笑盈盈地跟林黛玉说:“你身体也不好,吃药就像吃饭似的,可我看你不管是在闲云阁还是在花园里,都很喜欢阳光。你天天那样见太阳,也没见晒坏吧?”
到底是仙草降世,天性就喜爱阳光。
向阳而生,一段时间不见太阳,林黛玉也就蔫巴了。
“我跟弟弟不一样。我三岁的时候,曾经有个和尚到家里来,他说我的病是天生的,无药可治,想好就得出家。如果不出家,就永远不要见外人,不要哭不要流眼泪。”
林黛玉像是个小大人似的,她伸出一只手将风中落下的海棠花接住,跟贾滟说:“我的病跟晒太阳又没关系,但弟弟不一样。和尚没说弟弟的病要出家才能好,可见遇上医术高明的大夫,是能治好的。”
一番话说的贾滟又有点想笑。
但贾滟没笑,只是有些惊讶地问林黛玉:“三岁时的事情,你已经记得这么清楚了吗?”
一般这种生死的事情,大人都会避着小孩儿谈论,如果林黛玉会记得,那大概是当时她在场,而林如海和贾敏都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些话。
林黛玉一脸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两岁就开始记事了。弟弟出生后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贾滟:“……”
行吧。
原来林妹妹是个小神童。
跟姐姐相比,弟弟林绛玉就比较像是普通小孩儿,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即天真又无邪,金鱼的记忆,快乐也纯粹。
这时,林绛玉终于看腻了蚂蚁安家,跑过来找贾滟和林黛玉。
他不像林黛玉那样对贾滟有着距离感,小男孩跑过去,扑在贾滟的怀里。
见姐姐在旁边静静地看他,他脸上又带了几分赫然,眨巴着眼睛从贾滟的怀里离开,伸手拉着林黛玉的手,讨好地说道:“姐姐,你今天要去扫地上的海棠花吗?”
林黛玉心里是想的,她刚才一路走来,看到小路和台阶上,都有洒落的海棠花瓣。
她的双手还捧着刚刚从枝头掉落的海棠花,抬眼看向贾滟,“太太,要摆午饭了吗?”
贾滟从林黛玉的手里拿起一朵海棠花插在了小姑娘的发髻上,笑着说:“如果你们不饿,可以再等等。”
林黛玉闻言,拉着林绛玉一起去扫地上的海棠花。
贾滟看着那对姐弟在海棠树下忙碌得不亦乐乎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点惆怅来。
也不知道这样姐弟其乐融融的日子,还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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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林如海从外面回来。
扬州太守晚上设宴,邀请林如海去喝酒,官场往来,这些事情自是难免。
他在回明雪堂的路上,拐了个弯去闲云阁,林绛玉白天的时候在花园里玩了不少时间,早早就体力不支,睡下了。
林如海去看了一眼儿子,小男孩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