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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军|阀抢占了你的一部分生意。你今天上午刚在他面前哭着跪着求饶过,碰了一鼻子灰。你心里憋屈,只有回来玩弄戏子的时候,才能让你找回人上人的感觉。

“请黎老师按这个感觉再试一次。狠一点,再狠一点!”

说完这话,聂远山这才重新看向邢峙,眼里的含义非常明显——

刚才那条本来能过。可因为邢峙说了这么一句话,聂远山决定让江黯再被摔一次。

邢峙双拳几乎立刻握紧,周身好似被寒冰笼罩。

他压低了声音道:“江老师身上有伤。”

“就他娇气?这点小伤小痛就拍不了戏了?那你干脆替我问问他,他如果不愿意拍,可以,马上给我走人!”

聂远山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讥讽。

看到邢峙的表情,旁边导演助理简直心惊肉跳,他赶紧上前扯了一下聂远山的衣袖,是在借此提醒他邢峙的背景。

聂远山不理,大手一挥,指挥下一条立马开拍。

于是江黯再次被摔上床。

这回他的裤子直接被撕掉了。

其后黎孟秋迅速朝他压了过去。

其实黎孟秋很绅士,他的身体看似压着了江黯,但实则不然。他用撑在江黯耳边的那只手拉开了些许间隙,两个人的身体并没有直接接触。

不过黎孟秋很有经验,知道怎么跟着镜头找角度,让镜头呈现出的画面足够真实。

江黯演得也很真实,他的表情极其到位,还会跟着戏剧节奏适当地发出些许哼声。就好像真的受到了侵犯。

这回邢峙不再看监视器,而是往前走出几步,直接望向了片场正中央,直面了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一双瞳孔微微放大,与此同时眼眸变得格外沉,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言语。

这个时候聂远山也走了过来,他点燃了一支烟,望着片场中央深深吸了一口。

这支烟的火星忽明忽灭,掉进了邢峙的余光里,好似在他的心脏上烫了一个洞。

短暂的冲动之后,邢峙冷静下来些许。

聂导脾气虽然火爆,说话也不好听,但为人并不下作。此外,为什么江黯来片场的时候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自己通告单上的时间不对……

邢峙猜到原因了——

聂导这么做,只是为了把他心里藏着的某种情绪逼出来。

然而邢峙并没有因此变得更轻松。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一切统统都是假的。

可是江黯有过类似的经历。

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嘲弄江黯是因为脾气大、得罪了人,才会被雪藏;嘲他是人品不好才会跌下神坛,再无电影可拍,然而真实情况是他差点遭遇可怕的侵犯。

那个时候……他是否孤立无援?

他是不是绝望到了极致,才会冒着成为杀人犯的风险敲向那人的脑袋?

而在那之前,他是否会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而曲意逢迎?他和那人做到了哪一步?他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

这些问题简直不能深想。

大床上,黎孟秋让江黯背对着自己,一边假装要进入,一边拿来笔想在他背上画金鱼。

然而在撞过去之前,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紧接着他被狠狠推开了。

黎孟秋不为所动,他走下床后,先与不远外的聂远山对了个眼神,似乎打算说点什么来继续刺激邢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