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元亮刚没从小县令的一番“震慑”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说什么的时候,忙四处张望,最后才压低声音道:“你在这里说这些作甚,不过先不要慌,再等一晚。”
丁延急得六神无主,“明晚就要到期限了,我等不了你们了,我的那部分我自己添,剩下的你自己去与其他几位大人说,他们不补,到时候让秋大人自己找他们去。”
“说什么浑话,不是还没到期限吗!你急什么急!”
“等明天就来不及了,今天得先去钱庄把那一万两银子拿回来,那笔银子是无论如何都躲不了。”
“银子按年定存,这个时候拿银子,今年半年的利息直接就没有了,你再等一天,今晚上要是还不解决掉他,明日再去也不迟。”孔兴贤吐了口唾沫,脸上神情逐渐狠厉。
丁延咬了咬牙,“——那我再等一晚上,明早要是还没有消息的话就别怨我把事情都抖出来,你今晚回去与你叔父说吧,之前拿的那几笔大的,该拿回来的就都拿回来,反正我不会扛这个罪名。”
“你小子,你当初拿银子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我也不想啊。”
……
大福得了秋梦期的命令守在户房门口,只要他们不把账
本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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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平账补钱,坐在户房银子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另一边孙锦忙着审讯那几名黑衣人,虽然他心里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黑衣人死不交代,问不出什么来。
倒是季呼上午就来向秋梦期交代自己的差事了。
“五十人,都找齐了?”
季呼点了点头,“一日五十文,多的是人抢着做。”
“那你考察过这些人没有,好吃懒做的不要,要身强体壮的。”
“是,大多是以前认识的劳工,算是知根知底。”
秋梦期点了点头,“你做事效率还是不错,在里头选两个人当头儿,每个月多给三百文,方便管理。”
效率是什么,季呼不知道,但绝对是夸人的话,遂回道:“是,这些人要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明天你带他们去点兵场,搞个临时的集市,大概能容纳五六十个摊点,我打算搞个展览会场。”
展览会?
季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秋梦期难得地耐下性子跟他解释道:“上次宴会你没去,这些富商都给我送了银子,衙门先前挪用了老百姓服徭役的工钱,眼下赋税沉重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城里城外怨声载道,我就想着拿这笔银子去给大伙儿把工钱给结了,这些富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给我送的这个礼,我好歹得给他们一些实惠,故而要搞一个展览的集市,让这些人还有往年赈灾捐粮的商家们来这里摆摊卖点东西。”
季呼道不解道:“可点兵场那里光秃秃的都没有人,谁去那儿买东西。”
“你忘了,我已经安排卢顺义去通知全县各个村子六月初六到六月初十在点兵场领工钱吗,到时那里必定人山人海,你再安排那些人在展销会正对面处搭建一个巨大的舞台,请咱们县里最有名的戏班子,请两个来,轮流唱,唱它个五天四夜,不怕热闹不起来。”
季呼一听,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大人好想法。”
秋梦期得意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继续道:“这些商人有粮商、布商、茶商等等,卖的大多是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必需品,百姓领了钱了自然是要买东西,如此岂不方便。”
“大人,我这就去办。”
“你先在我这儿支取五百两银子去操作,衙门的账这几日还在查着,不方便收支。”
季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还要在会场入口处设置一排木板子,到时候把给我送礼的这些商人名字和银子都写上去,当然是以募捐的名义,不过这些商人定是不喜这些操作,毕竟他们并不想给衙门捐银子,而是想给我这个县太爷送银子让我记着他们的好,以后好给予他们一些方面的便利,这两者差别很大,所以你务必要把这个活动搞得风风光光的,让他们面上有光又有钱可挣,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有怨言了。”
“大人高明,下官这就去办。”
“慢着,你那场地我估摸着要三十人就够了,你另外派二十人到四个城区,协助中标那几家商户,要在最短时间内把四个官厕全都建好。具体怎么修建我这边已经画好图纸了,你看看队伍里要是没有泥瓦匠建筑师的,就另外再找几个来,以后这样的活很多。”
“你先安排人手,明日户房那边的账应该能理清了,到时候势必会多出不少的银子来,这几项工程全权由你负责,你务必把控好预算支出,申请的每笔费用也需要经过我亲手签字方可去库房支出银子,你可明白。”
“下官明白,下官——定不负大人期望,将这几件事给办妥。”
秋梦期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可当季呼走到门边的时候,却欲言又止,秋梦期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还请大人注意安全,千万保重。”
秋梦期笑了笑,点了点头。
终于,不再是自己和苏韵那女人单打独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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