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期见状,忍不住冷笑,这招都被她玩剩了好吧。
不过她也好奇孔元亮能拿出多少银子来,于是接过册子,翻了翻,看着夹在里面的银票,面额足足有一千两,再看看厚度,大概有二十来张,看样子是下够血本了,但也能看得出来,孔元亮和他背后的那些人,从中捞的油水更不止这一点半点。
秋梦期啪的一声将册子合上道:“你这个册子本县掂量过了,很厚,但为什么不把册子里的东西拿去填户房的窟窿,而且本县也没有要将人赶尽杀绝逼上绝路,只要把明路上的洞给填满,过往那些本县一概不究,如此不更能一劳永逸吗?”
孔元亮自然是听得出来秋梦期此时说的是什么,过去的窟窿要填起来也不是不行,咬咬牙就能填上,但是他们这群人的目的是要把秋梦期一起拉下水,让新来的县太爷跟着大家一起堕落一起捞钱,还能给他们当保护伞,这样以后钱财还能源源不断地来。
不得不说,这群人对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秋梦期不笨,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打着什么主意。
待孔元亮走后,苏韵这才开口:“今晚怕是还得再来一波。”
秋梦期冷哼一声:“来一个废一个,来一双就残一双,
对于这样的杀手,
我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你这朵家花,近期还是紧跟着我,免得落单了被别有用心的人给抓到。”
说到家花这个词,她又再一次破功了,原本板着的脸也瞬间扯开,抱着肚子又是笑了一番。
“有那么好笑吗?”
“给我一百万个想象力,我都不会把你跟家花联系在一起,那孔元亮居然把你给比作家花,他都不知道,眼前让他们这些人遭受的这一切,都是这朵带刺的家花给策划出来的,而我不过是个提线木偶而已。”
“没见过这么开心的提线木偶。”
“当然开心,反正我脑子不够用,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不爱想,有人帮我想,我就在前头一咆哮,人人都怕我,多威风啊。”
也就这点出息。
晚上,孔家,孔元亮哭丧着一张脸冲着孔兴贤道:“叔父,这可如何是好,姓秋的软硬不吃,不要美人也不要银子,简直就是铜墙铁壁没有地方下手啊。”
孔兴贤骂了一声废物后,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好一会儿才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和摘星阁的人联系好了,今天晚上五万两银子必取其项上人头。”
“可昨晚上派去的那几个,现在都关在大狱里了。”
“那几个不入流的,不提也罢,可摘星阁不同,这天下就没人能逃得出他们的掌心。”
“叔父,有这五万两银子,那咱还不如好好把那窟窿给填上了,姓秋的也说了,只要明面的窟窿填上了,就不再追究了,以后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更好,何必招惹那些江湖人士。”
“蠢货,你懂什么,只要姓秋的在这个位置上,咱们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往后再想拿钱可没那么容易,一旦这次他扛过去了,以后整个封乐就是他说了算,那我孔兴贤算什么!”
“老子就看不惯这黄口小儿嚣张的模样,什么东西也配来跟我指手画脚,就算是十万两老子也要把他给弄下来。”孔兴贤说完,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这姓秋的先是一副好面孔哄着让他负责宴会的事,可才没过两天就翻脸不认人,简直就是把他当成猴子耍,雄踞封乐这么多年的孔兴贤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孔元亮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吱声。
“行了,你回去吧,户房那里做做样子就行,别太当回事。”
“可叔父,万一今晚姓秋的没死,那怎么办?”
“蠢货,”孔兴贤连骂了几句蠢货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没听到我刚刚说了吗,这天下就没人能逃脱得了摘星阁的手掌心,今夜秋植必死无疑,你有这份闲心操心这些,还不如想着他死了到时候怎么帮我去打点甘大人那边,也好让我早日坐上县令位置,别让上边再派旁的人来了。”
孔元亮被怒斥一番,不再说些惹孔兴贤不高兴的话,涎着脸道:“叔父,等您当上了县令,到时候整个封乐还是咱们孔家的天下了,衙门的库房还是咱们孔家的库房。”
孔兴贤听到这话,一向下垂的嘴角往上提了提,但很快又压了下来道:“就算眼下姓秋霸着那个位置不放,那又如何,且让他先得意两天。”
“叔父,秋植得意不了两天了,今晚就嘎了他。”孔元亮谄媚着就纠正道。
“哼,就你这点小聪明,回去吧,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