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安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去了房间。
如今安王下榻驿站,驿站的工作人员也是如临大敌,小心伺候。
好在平日都是标准化训练,怎么笑、怎么问候、如何伺候都有统一培训过,倒也不至于出了什么差错。
秋梦期和季呼,还有六房主事也一个不落地都来了,就在大堂等着这一群人入住放好行李后去吃饭。
趁着等待的这会儿工夫,秋梦期交代几l人道:“接下来几l日,我还有吏房的张主事、何典吏作陪,季县
() 尉和其他人正常当值,该干嘛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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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如今是兵房主事,衙门的那些民壮都归他管,这些事情自是当仁不让,他赶忙领命应下。
“这些人虽然是京都来的,但大家伙也不必心怯,他们是人,咱们也是人,照顾到位就是,但若是对方提出什么无理要求,也无需过分委曲求全,一切有我。”
众胥吏一听,心中大为感动。
遇上这样的接待,以往上官向来都是要求他们俯首帖耳尽量把贵人服侍好,可他们大人却让他们不必过于受委屈,这去哪里找的上司啊,简直千载难逢。
“衙门里面若有搞不定是事,我不在,你们又无法定夺的,就派人去苏家让苏姑娘拿主意。”
安王等人下来,少不了去衙门甚至去后宅转悠,碰上苏韵可不好,因此苏韵这几l日就不来衙门了。
“是,大人!”
等了半个多时辰,安王一行这才洗漱完毕,姗姗下楼。
秋梦期立即换上一副笑脸上前迎接。
“王爷,房间可还能合您心意,是否还需要其他打点?”
安王笑眯眯摇了摇头:“不得了啊不得了,秋县令,你们这驿站,连京都的第一大酒楼都自愧不如呐。”
秋梦期忙道:“王爷您过奖了,这房子盖起来,都是就近在周边山上就地取材皆是普通的木头,这一桌一椅也是封乐的老百姓帮忙打造,可比不上京都的能工巧匠奢华尊贵,不瞒您说,我还担心驿站布置简单,不合您老人家的意呢。”
“滑头,如此看似简单,但却处处透着精妙高雅,连驿站里面的伙计都与众不同。”
说着又向一旁的孟元洲道:“孟副使,你说是吧,那伙计笑起来,我可数过了,都是露出八颗牙齿,你说能不精妙嘛。”
孟元洲脸上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点头回应:“如此训练出来的微笑,未免也过于虚假。”
毕竟对他来说,封乐的发展越好,就代表秋植的政绩越好,一个小小的驿站都得安王如此赞不绝口,简直让他糟心透了。
秋梦期并不在意他那些酸溜溜的话语,她可没那个心情去应付这种小人。
安王怎会不知道孟元洲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是嫉妒罢了,他没在意,大手一挥,道:“听说你准备了美味佳肴,本王如今腹中空空如也,就等着饱餐一顿呢。”
“不敢说美味佳肴,不过是封乐的一些土特产罢了,晚餐早已备下,就等王爷您光临品鉴。”
“好说好说,秋县令,请。”
驿站准备的酒菜以海鲜为主,这里靠近海边,虽然不能出海,但就近捕捞还是能有不少收获,因此海鲜也最为寻常不过,但对这群中原内地的官员来说,绝对是个饕餮盛宴,如此一来,既体面又不铺张浪费,算是符合秋梦期制
() 定的宴席标准。
随行的官员第一次喝上这些鲜美的鱼汤,啃着手腕粗的大龙虾,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饶是安王一向日日山珍海味,在这样的珍馐面前也免不了失了仪态。
只有孟元洲一人觉得丢脸,原本以为他们才是京都来的贵人,可同行的人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狼狈得很。
吃饱喝足,安王也忍不住老脸一红道:“让秋县令见笑了,我等一路过来风餐露宿,别的地方饭菜真是难以下咽,也就你这驿站饭菜合适胃口,不免失态。”
秋梦期乐呵呵笑道:“王爷您是没见过下官刚到封乐的样子,恨不得拿着锅子去码头直接架火上开煮。”
安王哈哈大笑,“可惜海鲜不易存放,路途太遥远了,不然要是能送到京都,皇上也能享受这样的珍馐美味。”
众人纷纷惋惜不已。
闲聊一会儿后,看到这些官员吃饱喝足有些困顿,秋梦期也适时提出告辞,进退有度让安王很是喜欢,对她更是和颜悦色。
秋梦期带着季呼等人这才出了驿站准备回衙门,却听到背后有人跟上叫住了她。
回头一看,赫然是孟元洲。
孟元洲找她,秋梦期当然知道为了什么,想到这厮居然还觊觎自己喜欢的女人她心里就不舒服,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淡淡道:“孟副使找下官,所为何事?”
孟元洲看着她,感觉对方一身明艳,越发比之前风姿秀美潇洒,心中就越觉得堵,但想到如今自己比她官阶还高,而且又是皇帝钦封的巡查使,自觉得高人一等,腰板子又挺得直直的,道:“本官想问你研制出新制盐法的苏学林父女如今何在?”
秋梦期笑了笑,道:“自是在他们的家中。”
“我问你他们家在哪儿?”孟元洲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了二傻子,颇有羞恼地道。
“如今太阳都落山了,孟大人要是有事找苏家父女,下官可代为通知。”
“本官问你如今苏学林一家人被你安置在何处?哪个村子哪个巷子?”孟元洲咄咄出声,语气十分不耐。
秋梦期尤其不爽他这副模样,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几l百遍,终于懒得跟她周旋,回道:“下官将苏家人安排在大河村,户籍上均有记载,大人大可到衙门去对。”
“哼,本官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教。”孟元洲说完,转身拂袖而过。
秋梦期看着他背影,捏紧拳头,心想着什么时候要给这小子一顿教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