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邦彦唯唯诺诺应是。
游大是在三日之后自缢在牢房的,听闻是他母亲探监之后骂他丢人,他也自觉日后没脸做人就一头撞死在牢房里。
原本听到死人,应该是心悸的,但窈娘想起此人三番五次的背地里做的那些,她心里毫无波澜。
“昨日送了洗三礼,我那大侄儿倒是生的挺可爱的,再过些日子就满月了,到时候我再回去看。”窈娘说完,又想起了沈临风,若是自己和他说他布置的机关有用,不知道他会如何?
却说沈临风已经到了江西,他这一来,众人见他十分的年轻,内心是有几分不服气的,因为沈临风也不是什么大宗师级别的,不得不说官场上年纪大一点,老一点的人都会被认为是老资历。
但沈临风虽然年轻,却举止端凝,相貌十分整丽,他洁身自好,有下级官员送美女来,他是看也不看一眼,反而斥责了一通。同时,沈临风也发现做官和读书完全不同,他好累啊,要是有妻子在身边就好了,每次他稍稍有点情绪的时候,都是窈娘一直安慰他,她就是不做什么,在他身边,他也莫名其妙的安心。
想到这里,他从怀里把画掏出来,里面的女子仿若在天宫的神仙似的,可现在是他的妻子了,“窈娘,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一个月后,现下已经进了秋,窈娘也让人给下人们做了衣裳,她自个儿也做了好几套。料想沈临风也要回来,她倒是想帮他也做几身衣裳,但想来沈临风眼光绝顶,自己挑的他未必喜欢,遂作罢。
她陪嫁来的布匹里,有些是最上等,颜色也鲜亮的,她便挑了几样最好看的放着,到时候让沈临风选。
偏这个时候邵氏胎坐稳了,这次邵氏经此一劫,以前的要强丢了几分,迷信上信佛,还请了几位庵堂的住持过来。
窈娘对顾妈妈道:“人受到众大挫折时,很容易信神鬼之说,只是她送这个给我做什么,我可不信什么神鬼。”
顾妈妈笑道:“您也不必信,那些想害您的人都近身不了您,就没有好下场。”
“那是因为即便我有难,我会信人定胜天,邵氏那里送些补品过去就是了。”窈娘道。
只不过今日要去文家,倩娘生了个女儿,今日正好满月。窈娘打了一幅金项圈金手镯脚镯过去,她自然听说倩娘不甚高兴,但是孩子的事情实属缘分,就像窈娘和沈临风也同床共枕一段时日,也没有身孕。
要知道倩娘是很注意这一胎的,胎儿大了之后她是哪里都没去过,就是为了养胎,结果她认为生下来的孩子不如人愿,心情抑郁,但人前还要逞强。
倩娘对窈娘家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只想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我为了生这个孩子,真的是受罪了,你不知道我的恶露还有……”
“二姐,你们家恭房在哪里,我想先过去。”她并不愿意听这些,因为上次过来倩娘已经说了一遍了,但倩娘似乎已经忘记了。
而如果她说了解决问题,倩娘又会说怎么能这样,不能那样,反过来说自己不懂规矩。
所以窈娘直接尿遁了,她觉得自己的婚后生活似乎和很多人都不同,她也不是觉得她们俗气,只是觉得和婚前太不一样了。她不会想随时随地谈自己的丈夫,也不喜欢抱怨,其实她家里的烦心事也不少,但她觉得处理问题比抱怨好多了。
倩娘后来发现窈娘走了,还怪罪道:“她也真是的,首辅门第她也不说在这里多认得一些人,就这么回去了。如今嫁了人还不懂交际,以为凭着做学问真的能得到一切呢。”
白鹭则道:“您是姐姐,素来对三姑娘都是这般忍让。”
“沈家受龚家牵连,沈总宪已经辞官回乡,沈临风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翰林。她来不来,也不必在意,我看她还没意识到情势早已不对,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