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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扭头去看,是梁错!

梁错将刘非抱起,直接放在软榻之上,危险的眯起眼目,道:“说是去撸狗,其实是去招惹方国国君,是也不是?”

刘非有些惊讶,道:“陛下怎知?”

梁错酸溜溜的道:“朕今日跟着你,都看到了!刘卿承认是招惹了?”

刘非一本正经的“狡辩”道:“何为招惹?臣分明是在为陛下招安,倘或兹丕公能真心实意的归顺陛下,陛下还怕他勾结北燕么?”

梁错颇为不服气,道:“朕不管。”

刘非险些被梁错的表情逗笑,梁错平日里都是胜券在握的帝王姿仪,看起来高深莫测,狼目反顾,阴鸷冷漠,而眼下分明是一副吃醋小奶狗的模样。

刘非挑眉道:“陛下既看到了,便……不吃味儿么?”

“吃味儿?”梁错道:“朕都快被酸死了。”

梁错将刘非压在榻上,将一样东西塞在刘非的掌心中,道:“朕不管,朕要你涂药。”

刘非定眼一看,塞在自己掌心中的,正是伤药!

刘非哭笑不得,道:“陛下未曾受伤,为何要上药?”

梁错还是道:“方才朕都没有出去捣乱,朕不管,朕就要你来上药。”

说着,拉住刘非的手掌,按在自己“傲人”的胸膛之上,故意压低了嗓音,幽幽的道:“将这些伤药,为朕……涂遍全身。”

*

兹丕黑父落荒而逃,戴上面具匆忙钻回自己的营帐。

营帐中静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兹丕黑父进入营帐,背靠着帐壁,狠狠的吐息了两下,抬起手来,隔着厚重的金面具,抚摸着自己胎记的地方,那个地方凉丝丝的,因着药膏的缘故,不再疼痛。

兹丕黑父目光一凛,突然发现帐中竟还有人。

那人一袭黑袍斗篷,几乎与黑暗的营帐融为一体,斜窝在席上,悠闲的饮着茶,食着果子。

正是北燕前太宰——乔乌衣。

兹丕黑父见到乔乌衣,浑身一颤,立刻垂下头走上前,双膝一曲,竟然动作自然的跪倒在乔乌衣面前,慢慢伸出手,一点点摸上乔乌衣的小腿,轻轻的为他按揉。

黑衣斗篷慢慢抬起头来,慵懒的道:“君上最近回来的都很晚,可是会盟在及,有些忙碌?”

兹丕黑父狠狠抖了一下,似乎很是害怕,道:“是、是有些忙碌……”

他的话说到此处,乔乌衣冷笑一声,突然一脚将他踹开。

嘭——

兹丕黑父的身量比乔乌衣高出许多,但不敢反抗,一下跌在地上,狼狈不堪,金面具应声脱落。

兹丕黑父慌张的去捡金面具,乔乌衣先一步伸手抓住,在掌心中把顽,幽幽的道:“说谎,也要编纂一个叫人可信的理由,别以为我不知,这三日你背着我,去见了刘非,是也不是?”

兹丕黑父爬起来,跪在地上道:“太宰,孤……孤不是有意隐瞒的!”

乔乌衣惨白的手指捏住兹丕黑父的下巴,粗鲁的抬起他的头来,冷笑道:“别忘了,这些年大司徒专权,是谁帮你稳固国君之位的,倘或没有我,你早就被大司徒的爪牙撕成碎片。”

“是……”兹丕黑父匍匐在地上,道:“孤不敢忘记太宰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