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皱了皱眉,对梁错告罪,这才带着梁多弼离开,到旁边说话去了。
梁多弼期期艾艾,绕过那日春酆楼的事情,给梁饬求情,老夫人一听,叹气道:“我儿,你就是性子太软了!这样如何能成事?”
梁多弼硬着头皮道:“阿母,求你求你了!再者说了,今日您的大寿,人来人往的,若是叫人看了,也丢宋国公府的脸面不是么?”
太夫人终于被说动了,道:“好罢,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先饶了他。”
梁多弼狠狠松了一口气,随即在四周寻找刘非的身影,看到刘非慢条斯理的走到燕饮大厅门口,慢条斯理的将伞具交给家宰,又慢条斯理的进入宴厅,梁多弼对他打了两个眼色,示意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刘非走进来,梁错一眼便发现了他,道:“又去何处顽了,怎么衣角都湿了?”
刘非微笑道:“方才出去散散酒气,不成想,在宋国公府的花园中,看到了一只被雨水淋湿,正在哭鼻子,却哭得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猫?”梁错奇怪。
梁错仔细一想,宋国公府哪里会有猫咪淋雨,分明不是猫,而是人!
梁错酸溜溜的的道:“刘卿你整日招猫逗狗。”
刘非挑眉道:“陛下也不绕多让,招蜂引蝶。”
梁错冤枉,道:“朕如何招蜂引蝶?”
刘非抬了抬下巴,示意梁错看向一侧,道:“马蜂也是蜂。”
燕饮大厅中,有人隔着老远,便用炙热的目光盯着梁错,是沈兰玉!
梁错挑唇道:“嗯?刘卿吃味儿了?”
刘非却平静的道:“臣并不吃味,毕竟……臣相信陛下不会饥不择食至如此,他还不配臣吃味儿。”
梁错:“……”朕的太宰,吃不吃味,竟都如此霸气。
因着外面一直在下雨,并不方便宾客离去,宋国公府特意安排出了大量的庭院,请大家下榻入住,梁错身为大梁的天子,一个人便独占了一座庭院。
时辰依然不早,燕饮仍然热闹鼎盛,大家互相攀谈着,趁机拉近关系。
刘非打了一哈欠,似乎有些困顿,毕竟燕饮都是一个样子,无论是宫宴,还是这里的寿宴。
梁错道:“你若是困了,先行去歇息。”
梁错离开丹阳许久,此次寿宴,又是回都城之后头一次抛头露面,很多人追着梁错敬酒,一时他也走不开,似乎还要再多留一会子。
梁错道:“先去罢,不必等朕歇息。”
刘非是真的困了,又饮了一些酒酿,虽不至于醉酒,但架不住眼皮沉重。
刘非道:“那臣先去下榻了。”
刘非一起身,家宰很有眼力见儿,掌着灯烛走过来,道:“太宰,可是要下榻?”
刘非点点头,道:“前头引路罢。”
家宰恭敬的掌着灯走在前面,雨水已然小了不少,但还需要打伞。
家宰道:“小人为太宰准备的院落,便在陛下的院落旁边,挨得十足之近,环境也清幽安静,保证无人打扰太宰歇息。”
刘非撑着伞走在后面,倏然斜地里一晃,似乎有甚么东西,刘非根本没看清楚,“嘭——”那东西狠狠撞了刘非一记,雨水湿滑,又刚刚走到湖边,遍地都是鹅暖石,经过雨水一冲刷更是光滑。
刘非连呼救都不能,咕咚一声坠入水中。
家宰还在前面侃侃而谈,道:“太宰,雨水湿滑,一定注意脚……”
他的话还未说完,听到落水之声,吓得回头去看,这才惊觉刘非已然坠入了水中,那黑影故意撞了刘非一下,离开的十足迅捷,似乎很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