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道:“传进来。”
太夫人拄着拐杖,大步走入殿中,别看她年岁大了,但是保养的极好,健步如飞。
“兰玉!”太夫人一进来,还来不及作礼,便看到了沈兰玉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脸面。
“兰玉!你的脸……你的脸是怎么了?!”
“太夫人!太夫人!”沈兰玉哭喊着:“太夫人救命啊!”
太夫人道:“陛下,不知这沈兰玉所犯何事,如何触怒了龙颜?陛下要如此对待沈兰玉,竟是将他的脸面给毁成这个样子!”
梁饬连忙道:“大母,朝议大殿,您还是赶紧退下罢。”
“放肆!”太夫人呵斥道:“怎么与你大母说话呢?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语气?老身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便算是陛下面前,那也是长辈!陛下尚且不会与老身如此说话,梁饬,你以为自己是宋国公府的家主,便可以如此没规没据,无长无序了么?!”
太夫人这话,仿佛是说给梁饬听的,其实呢,内地里是说给梁错听的。
梁错虽贵为天子,但他的确是太夫人的小辈儿,太夫人在大梁宗族之中,可谓是辈分最高的人之一了。
梁错眯起眼目,火气瞬间顶了起来,太夫人实在太过放肆,仗着自己是老梁人,又是长辈,便在朝议大殿上教训起人来。
刘非站出来,道:“太夫人,您这话便有些偏颇了。”
“哼,”太夫人冷笑:“老身在与宋国公说话,太宰莫不是想要插嘴?咱们老梁人,可不会这样没规矩。”
刘非并不生气,反而笑道:“太夫人方才说宋国公没规矩,敢问,宋国公可是老梁人?太夫人怕真是老糊涂了,先是呵斥宋国公不懂规矩,这会子又说老梁人懂规矩,太夫人,您到底想说甚么?”
“你……你……”太夫人被反驳得哑口无言,浑身打颤,跺了跺拐杖。
刘非又道:“再者,不管太夫人是不是老梁人,说的不对,非自要提出。”
“好啊!”太夫人道:“你说老身说的不对,老身如何说的不对?”
刘非道:“太夫人斥责陛下,说是陛下毁坏了沈兰玉的容貌,可事实上,是沈兰玉,自己毁坏了自己的容貌。”
“你……你胡说!!”沈兰玉大喊。
刘非笑道:“哦?我胡说?那本相问问你,紫川山上的火药,可是你埋藏的?你欲图引爆火药炸山,依托鬼神,诈怖愚民,反而自己炸伤了自己的脸面,可有此事?”
刘非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炸伤沈兰玉的根本不是火焰,而是鞭炮,若是真的火药,沈兰玉这会子已然去见阎罗王了。
但是沈兰玉不知鞭炮变成火药一事,眼睛转了两下,连忙哭诉道:“太夫人!!太夫人您救我啊!”
刘非咄咄逼人的道:“人证物证具在,还有陈词,沈兰玉,还要如何狡辩?太夫人,沈兰玉企图扰乱祭祀盛典,犯下的是死罪,您确定,要为他开脱么?”
太夫人震惊的道:“甚么炸山?!”
沈兰玉瞬间没了声音,显然这件事,太夫人也不知情。
太夫人听说沈兰玉被抓了,受了委屈,还毁了容,便觉得是别人针对欺负沈兰玉,于是风风火火的杀入丹阳宫,打算给自己人打抱不平,哪知竟有这等子严重之事。
刘非道:“太夫人,有些情面,是可以求的,有些情面,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