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应宁小姐回来,您就一直忽略了她。我知道应宁小姐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您偏袒她,我能理解。但夫人也是您最亲的人,她为您付出的辛苦,同样不少。这段时间您和她冷战,夫人虽然没说出来,但心里肯定不好受。”
谭叔说完,红了眼窝,他忙摆手,责怪自己多嘴了。
谢陆言在门口默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谭叔先回去。
往后几天他也没去公司,手头重要工作都推了,但笔记本却一直带在身边。
应宁在养伤期间不忘工作,时常在午饭后安静倚在床头翻阅患者病历,谢陆言也不打扰她,往往这个时候,他会和她同步,同样靠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浏览电子文件。
他习惯穿亚麻灰色的家居服,戴无框的眼镜,偶尔也会换成一副黑框款式。
应宁从宜家专门为他下单的纯棉拖鞋,他穿着正好。
他在家的时候,发型也不会刻意打理,大部分时候都是睡醒后随意梳了一下。
他的发质是那种如墨般光泽柔软的黑色,有时候连应宁都羡慕。她总嫉妒地盯着他的头发,心想:长期营养不良的人怎么会可能有这么一头漂亮的头发,不公平,简直不公平!
往往这时,她又会撞上他那双深邃中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眼眸。
好吧,她承认,上天有时候就是会不公平,就比如眼前这小丫,岂止头发丝儿漂亮,简直哪哪都漂亮。
午后,阳光洒进卧室,谢陆言歪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打瞌睡。阳光斜斜照在他的侧脸,翘长浓密的睫毛被金色的光晕温柔地韶染。有一瞬间,应宁看着这样的画面,心中竟涌起一种过日子的感觉。
说出来大概连他都不会相信,眼前的画面是她小时候只有在梦里才敢奢望的场景。
应宁是在一周后收到的阿坤的消息。
只有简短的一行字:【对不起,她不会再出现了】
她恍惚了一下,谢陆言摘下眼镜凑过来,笑着问,“怎么了?”
他余光扫了屏幕一眼,应宁见他没有疑惑,便问他,“你知道了?”
他嗯了声,懒洋洋坐回沙发,继续翻着文件。
“前几天我去找夏可,她承认了。”
那时候她被阿坤拉黑,联系不到人,一时间失去理智。正好她有个病友群,里面有人对医生不满,她便私下加了那人的好友,故意唆使他去找应宁闹事。
谢陆言慢声说道:“本想把人丢到红灯区去,让她自生自灭,但她说——”
他一顿,稍抬眼皮看向应宁,漫不经心继续,“她怀孕了。”
应宁震惊道:“什么?”
“我查了,她没撒谎。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交给阿坤去做。”
应宁捂着肩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来到沙发旁,迫不及待问他,“所以他会怎样,会让孩子生下来吗?”
“生?”谢陆言冷哼一声,给她讲了个故事。
“大学时,坤子谈了个女朋友,挺上头的。后来那女孩不小心怀了孕,坤子为了留下那孩子,瞒着家里给她送出了国。”
“但没想到,那女孩在国外背叛了他,用他的钱养着别的男人,坤子发现后,把她弄了回来,强行带她去打胎。”
“女孩不愿意,闹到郑阿姨里,本想用孩子威胁他,没想到孟家压根不在乎——”
谢陆言手指点了点桌子,漫不经心一勾唇,“小女孩儿太蠢,大概还不明白,孟家的孩子,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女人就能生的。郑阿姨甚至都没正眼瞧她一眼,只给了阿坤一天时间,让他自己去解决。”
应宁:“所以那个孩子最后还是被他带走打掉了?”
“嗯。”谢陆言若无其事的,放下电脑,将她搂进怀里,好几天没碰她了,这会儿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