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应宁陪Ethan打游戏,Ethan急了飙起了母语,应宁和他“对骂如流”,一群人在沙发上哈哈笑,程延惊掉下巴,问谢陆言,“怎么你老婆美国话比那老外说的还6?”
其实除了英语好,她还有很多很多优点,只不过从来不炫耀。
谈雅也蛮佩服她这点的,在她身上,她确实看到了那种小城市来的小麻雀通过不懈努力改变命运,最终展翅高飞的励志人生。
“所以我觉得你挺厉害的嘛。”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麻雀就算飞的再高,不还是麻雀?
应宁微微笑了一下,拿过她的病历本,低下头,认真写下她的名字。
“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刚下飞机,时差没倒过来,你给我开点安神的汤药喝喝吧。”她又说,“对了,少开几副,我不太喜欢喝中药,别浪费。”
应宁点点头,示意她张嘴,先是查看她的舌苔,后又让她伸手,为她把脉。
谈雅照做。
诊脉时,应宁是认真专注的,谈雅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应宁,我不跟你兜圈子,你也别把我想太坏,你先号脉,号脉能让你静心,你就听我说就行。”
“我也不想伤害你,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最近阿言和你的这些事,其实我都知道,但是你放心,我没打算逼他非得跟你做个了断。”
“我呢,是喜欢阿言,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他了,你是十四岁那年搬来园子后才认识的他,而我们俩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三岁那年起了水痘,后来水痘虽然好了,但是脸上的小痘印却怎么也下不去,那时候我爷爷怕我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聊,就把我送到谢爷爷家小住,每天就和阿言小楼和坤子一起玩,他们呢,也不嫌弃我脸上的怪样子,尤其是坤子,为了逗我开心,还编小红花给我戴呢。”
“后来小学毕业后我就出国了,一直在国外读美初美高,那时候我真没想过他们几个的世界还会闯进来别人,说来也挺可笑,我一直觉得他们三个拽的要死,没什么人能轻易入的了他们三的眼,可是吧,你竟然可以。”
应宁静静听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插嘴。
“我这个人,对人对事从不强求,该来的来,该走的走,这也是我爷爷一直教育我的。当年阿言喜欢上你,我认了,谁让那时候我走了呢?你填补了我离开那段时间的空白,又恰逢他的青春期,你性格好,温柔体贴的,还住在同个屋檐下,他会喜欢上你,很正常,我本来都认命了,可是后来你又抛弃他走了。”
“那会儿谭阿姨把我从国外急着喊过来,我回来后,就看着他一蹶不振、颓废不堪。当时心都碎了,你知道吗,我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肯说服他去德国治病,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再回想那个暑假,你知道他在德国治病的时候有多么痛苦吗?你不知道,因为你错过了,就像我当初错过他一样。”
“我也知道他放不下你,没事儿,放不下就放不下,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他一辈子对你念念不忘的准备,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谈雅淡淡一笑,“其实也挺好的,当初你不告而别,他对你一直有执念,你们现在好上一阵子,正好破了他的执念,这样以后你们分手,他就不会再对你念念不忘了。”
提到“分手”,应宁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她抬起头来,收回手。
谈雅却反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应宁,你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你自己也清楚,对吧?你之所以如此努力学习,摆脱出身,考研进入名牌大学,甚至成为医生,难道不都是为了跨越阶层吗。门当户对虽然听起来俗气,但就是现实啊,你知道我已经见过他外公了吗,老人家对我很满意……而且谢家如今这个地步,是需要有人在背后护着他的。”
“何况阿言自己也明白,他要稳住他爷爷留给他的基业,是需要我,需要我们谈家拉他一把的。不然就凭他自己——”
谈雅摇了摇头,“你大概还不知道,阿言应该也不会告诉你……一旦他大伯把他踢出局,谢氏就要改姓李了。”
看应宁有些没反应过来,谈雅也不再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