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予怔愣盯着,终于敢确信不是他的幻想。
柠柠在,他没有失去她。
薄时予把她搂到胸,往身上拉,扣着她脑压过来,吻她眉心鼻尖,嘴唇感受到她鲜活的温度,那些岌岌可危勒着的神经再也一丝不剩,完全在她溃塌。
沈禾柠脸颊又痒又热,很快睁开眼,近距离对上男人血『色』狼藉的瞳仁。
她呆住,鼻子酸得忍不住,脱口就沙哑地喃喃了一句:“哥,对不起……”
对不起我知道得太晚了,对不起我让你那么久都孤独一个人。
因为这一句话,薄时予眼燃起的光几乎瞬间覆灭,他定定她,手指有些战栗,不成调的沉暗嗓音她:“为什么对不起,就因为我护着你?”
沈禾柠将要说出口的那些事忽然哽住。
她在这一刻跟他百分之百的心意相通,立刻就明白,他想的不是今,他在害怕她是知道了过去,才不辞辛苦跑来找他的。
他那么敏感,想得总是太深太多,为了隐瞒一个真相,不惜受那么多罪吃尽了苦,就为了不让她背上负担。
即她可以清楚告诉他,不是的,她爱他不受任何影响,但对于哥哥而言,他梦寐以求的,就只是柠柠单纯的爱上他。
没有残腿,没有恩情,没有偿还,仅仅是爱他这个人。
如她现在就告诉他,她已经得知一切了,那再多的爱,他也执拗认为是补偿,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她纯粹的感情。
她不急,她愿意等,等他好好的被珍惜爱过,习惯了幸福,到那时候再坦诚,他就不那么患得患失了。
沈禾柠凝视他,视线勾勒他的脸,他目光太深太烈,她得血热,视野一直模糊,下意识就伸手蒙在他眼。
她在床上半支起身,捂着他眼睛,贴近他耳边小说:“对不起,到现在才赶来做你女朋友,晚不晚?”
深夜的民宿没有灯光,外风雨喧嚣,一张床上,两个人相拥缠在被子,安静到整个世界都消失。
薄时予冰雕一样,在她手指间渐渐融化。
沈禾柠眼眶湿了,感觉到他睫『毛』上的『潮』气,沾得她指根一片滚烫。
他就这样任由她蒙着眼,手将身下床单攥得几近撕裂,低:“是原谅哥哥了吗?”
沈禾柠忍住决堤的情绪,郑说:“原谅了,惩罚够了,你失联这些我等不下去,心疼了。”
男人没有血『色』的唇弯着,又不能相信地敛成线:“要跟哥哥谈恋爱吗。”
沈禾柠也不懂,为什么现在没有危险,没有误,她终于跟他彼此依偎着表白,结只是听他这样着,也止不住想大哭一场。
她回答:“是,哥,我想和你恋爱。”
不是小叔叔,不是薄先生薄师,终于在光明正大的时候,她又对这样叫他。
薄时予越来越高的体温传导过来,沈禾柠的手快要捂不住了,手臂微微酥麻。
“柠柠,我二十九岁了。”
“我知道。”
“我的腿……你可能今发现了在治疗,但是希望很渺茫,如失败,就要从膝盖截掉,还很可能用不了假肢,只能空着。”
“我知道。”
“我……『性』格也不好,对你的独占欲过度,你身边那些男学男嘉宾,我一个都不能容忍,很偏激,日思夜想的,希望你眼只有我。”
沈禾柠下巴上的水珠滴到被子上:“嗯,我也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那么气你。”
薄时予哑笑,眼尾无的水迹彻底把她手指浸湿:“我已经这样了,还选吗?不悔吗?”
沈禾柠佯怒:“被你一说,现在就有点悔了,那我——”
她蒙着他的手在颤,在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手腕就被一把攥住,他没有扯开,就这么盲着眼,覆上去胡『乱』地狠狠吻她。
沈禾柠抓着他领口,闭上眼:“哥,你最想要什么。”
男人的音嘶暗不堪,又搅起这一生从未有过的甜,他语速缓慢,字字碾着压进她耳:“无时无刻不想见你,想抱你,想接吻,想让你离不开我,想让你爱我。”
窗外雷光闪过,透过窗帘缝隙映亮床上的人,她只穿着短短的一件小衣,肩膀胸手臂都雪白地『露』在外,被他紧握着。
沈禾柠松开了那只沾满湿热的手,指尖轻轻点在男人苍白的眉心上,笑着对他说:“柠柠魔法,从现在起,哥哥的愿望全部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