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的眼睛几乎没办法从国师身上挪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看,想睡。
宏川走上前,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红衣国师道:“鹤安,有劳你来接我。”
国师轻颔首。
国师取出一个綉金的钱袋子,抬眸看了眼莫寻,将钱袋子递过来:“有劳了。”
莫寻鼻梁暗动。
她嗅到了淡淡的香,似是某种雪后松柏的凌冽清香。莫寻心里暗暗欢喜,这国师不仅长得好看,身上也挺香的。
声音还很好听!
简直长在莫寻的审美上!简直像是老天爷亲自为她创造的夫君!
莫寻从小胆大妄为,性情肆意洒脱,从不拘泥世间的繁文缛节。今日她对这越国国师一见锺情,怎麽说都要把他勾到手。
莫寻接过那綉金的钱袋子:“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可否多嘴问一句,国师姓甚名谁?”
接过钱袋子的时候,莫寻故意用指尖勾了下越国国师的手心。
轻轻一划。
带来轻微的痒。
国师似乎毫无察觉,清冽眉眼看不出喜怒,只用一双黑眸锁住莫寻,淡淡道:“我姓张,名鹤安。”
莫寻心里反覆咂摸着“张鹤安”三个字。
真好听。
人如仙鹤,高洁出尘。
莫寻笑盈盈凑过去:“国师大人可有婚配?年岁多少?”
张鹤安没有回答。
倒是旁边的宏川故意咳了一声,打破僵局:“时辰不早,我要离开药王谷了,这些日子多谢莫神医的救治。”
莫寻眉眼弯弯,走到宏川跟前,随意挥了挥袖子,将无色无味的药粉撒出去:“药王谷素来只看钱不看人,交钱治病是惯例。”
宏川:“甚好——”
话还没说完,宏川面色忽然一变,整个人歪斜晕倒在地。
侍卫吓了一大跳,扶起晕倒的宏川:“主子!主子——莫神医,我家主子怎会忽然晕倒?”
莫寻故作惊慌,忙走过去给宏川把脉,半晌皱眉道:“哎呀,你家主子体内的馀毒未清除乾净。快背他回药王谷,我请师父给他除毒。”
侍卫毫不怀疑,背着晕厥的宏川返回药王谷。
莫寻转过身,朝张鹤安抛出橄榄枝:“国师大人,山谷口风大,不如来我药王谷小坐几日?”
张鹤安颔首:“好。”
...
...
药王谷。
天气好,阳光晴朗。
经过简单的医治,宏川苏醒了。莫寻坐在床榻边,一脸认真道:“我看你浑身新伤旧伤不断,体内积攒的毒极多,想来你在外面过得很不好——我药王谷远离尘世,可暂做你的庇护所。”
宏川想到勾心斗角的越国皇室,只要他露面,肯定会被兄长们残忍追杀。
避在药王谷,确实是个办法。
不过,宏川皱眉道:“莫神医,药王谷有规矩,病人不可在此处逗留一个月——”
莫寻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等会让师父过来给你扎几针,助你活络经脉,强化筋骨,再让你浸泡在药中,提升身体的抗毒性。将来再有人给你下毒,寻常毒素不会起作用。”
宏川十分感激:“莫神医的恩德,在下必定铭记!将来宏川若有出头之日,必将千百倍报答!”
莫寻笑了笑,立刻转移了话题:“兄台,我想问你一件事。国师他今年多少岁?可有婚配?可有心仪的姑娘?”
宏川错愕。
他似乎明白了莫寻的想法。
宏川叹口气,如实回答:“鹤安与我相识,我却不知道他的年岁。他并未婚配,至於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这我便不知道了。”
莫寻若有所思。
没婚配,那就好。
莫寻敷衍了几句,转身去叫师父过来给宏川扎针。
她自己则是趴在药庐的木窗边,正大光明看树荫下乘凉饮茶的越国国师张鹤安。
百年老树枝繁叶茂,阳光从树叶缝隙渗落,明晃晃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张鹤安的暗红衣领上,衬托地他宛如神明。
莫寻托腮,黏糊糊的视线从上到下丶仔仔细细观察张鹤安。
“头发真黑。”
“鼻梁真高。”
“嘴唇形状也好看,不知道亲起来是什麽感觉。”
“喝茶的动作真雅,啧啧,不愧是国师。”
莫寻越看越喜欢。
看了不多久,老药王走进药炉,将手里的银针随手一扔,再顺手敲了下莫寻的脑袋。
“哎哟,师父您干嘛打我!”莫寻吃痛,嗷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老药王没好气瞪着他:“那宏川已经病愈,你为何还把他弄回药王谷?为师只能给他针灸疏通经脉,帮他强身健体,算是补偿。”
莫寻笑盈盈,指着院子里饮茶的张鹤安:“师父,我想要他。我一看到他,就喜欢得很。”
老药王:...
隔着木窗,老药王眯起深邃的眼眸,仔细打量张鹤安一番。半晌,老药王摇摇头:“此人不简单,老夫看不透。年纪轻轻能当上越国的国师,可见他不是池中之物。”
莫寻:“管他是不是池中之物,先弄到手再说。”
老药王吹胡子瞪眼:“你这脾气哪学的?您看看外头的姑娘,哪个像你这般口无遮拦!”
莫寻耸耸肩:“人活一世,重在享受当下。我才不会瞻前顾後,只要作出决定,就不要给自己留退路。”
她看上越国国师了。
她就要他。
老药王无可奈何:“强扭的瓜不甜!”
莫寻:“我管他甜不甜,至少要吃到嘴里尝尝味儿——哎呀,师父你也别担心,徒儿传承了您的医术,能够自保。将来我有了孩子,咱们药王谷不就有了传承,你也能抱孙子,多好呵”
老药王年事已高,确实想抱孙子了。
听莫寻这麽说,老药王挠挠头,到底没有再干涉莫寻了。
有老药王的默许,莫寻接下来开始她的计划。
宏川“因病”暂住药王谷,国师作为他的挚友也住在此处。
莫寻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她才不会忸忸怩怩,当天下午,莫寻拎着一壶药酒,大大方方坐到张鹤安面前。
莫寻道:“国师呀,交个朋友?”
张鹤安纹丝不动。
莫寻托腮:“听说国师至今没有成婚,那可真巧啊,我也没成婚。不如咱俩今晚拜堂成亲?”
张鹤安黑眸悠悠。
他望着眼前的莫寻,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莫寻的面庞和昔日的她重合在一起。张鹤安缓缓道:“姑娘自重。”
莫寻:“什麽重不重的,我可不重。国师大人若是抱一抱我,便知道我的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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