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不会惹得你雄主厌恶。”
法维斯身躯顿住了。
低垂下去的长睫毛覆盖住眼里慢慢凝结的冰雪。
兰斯特温懒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继续来看吧,
我保证,若是你的雄主当真不愿,没虫能碰他一丝一毫。”
“军雌,亚雌,你觉得他会选谁呢?”
“家世同等,长相相似,你觉得你和布兰德谁更有胜算?”
兰斯特温的语气中丝毫没有看见两个孩子为一只雄虫争夺而不悦,因为阿莱顿家族教育就是教导他们顺从自己的野心。
为自己想要的去争夺,这没错。
哪怕有时手段下作了一些,兰斯特温觉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这帝国之内,又有谁敢说自己是干净的呢?
法维斯神情被拟生灯光照的忽明忽暗。
他看向下面并没有抗拒亚雌接近的雄虫,垂在身侧的指尖用力收紧,只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以极其慢的速度蛀空了一般,明明只是一阵微风吹过,却好像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所以……一直以来就是因为他是军雌所以才不愿意做精神力抚慰吗?
所以当看见与自己长相相似的雌弟时才会多看吗?
那刚才对布兰德的无视是为了补偿吗?拒绝了布兰德一开始递过去的橄榄枝,只是为了补偿自己现在要将他迎娶为雌侍?
这算什么?
——
“处理好了,我过来陪您。”
布兰德诱哄着靠近雄虫,离得近了他仿佛能嗅到空气中漂浮的香甜信息素。
看着雄虫并没有抗拒的样子,布兰德低头贴了过去:“您的脸好红,是不是醉了?”
雄虫望向他,眼神莫名。
布兰德却并没有注意到,他并不觉得一只醉了酒的雄虫能在他手上翻起什么风浪:“我带着您回房间休息吧?”
雄虫依旧没有动作。
靠的近了,布兰德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雄虫近在咫尺的唇瓣上。
颜色嫣红,看上去很软,布兰德有些恍惚的想要靠近。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法维斯一直不愿意多公开些关于林屿的资料了,这样的长相和冰冷如雪的脾性,在他扫向任何雌虫的第一眼,恐怕就会被他所折服。
拥有和征服这样一只雄虫,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布兰德忍不了了,他贴向雄虫白皙的耳尖处,想要将其含在口中尽情厮磨。
在逐渐缩短的距离里,他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皮肤下的温热。
就在即将触碰的下一刻,一直不言不语的雄虫嘴角忽然扯出一抹森然而冰冷的弧度:“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认不出来?”
局势再瞬间扭转,布兰德青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他抓住雄虫的手腕,想要为自己解释。
雄虫却反应不小,厌恶的一把甩开,酒意上头使他有些站不稳,但饶是如此,却还是瞬间向后退
了一步,戒备的望向前方。
“滚,别碰我。”
——
“……胜负已分。”
两只军雌并肩而立,兰斯特温面上闪过片刻诧异,却又很快恢复。
他青色的眸子,亮出别样的色彩。
这只雄虫……倒还真是处处给虫惊喜呢。
不论是现在还是之前在医院与雄虫保护协会对抗,都不太像是一只雄虫会做的事。
兰斯特温:“倒确实不太一样。”
他看向急忙转身的军雌,开口道:“这就是你反抗我的原因吗?因为这只雄虫?”
法维斯沉默:“……”
“怎么不说话?”
法维斯语气很平淡,像是突然叙述起了一个遥远的故事:“从有记忆起,我就一直按照您的要求来活着,您让我入军部做上将,我做了,您和皇室让我嫁给雄主我也做了,我从未曾反抗过什么。”
“不论您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都一直按照您的意志前行。
“所以……你想指责我什么呢,法维斯?”兰斯特温的神情沉了下来。
“我给你的不够多吗?天赋家世以至于继承人的位置,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能得到这一切。”
法维斯抬起头,青色的眸子里并不如兰斯特温想的那样激愤,反而是满目的平静:“不,我并非控诉于您。”
“相反,我感激您。”
“我很感激您将我嫁于雄主,这或许是您这么多年做的最合我心意之事了。”
兰斯特温转过身,意味不明的开口:“怎么说?”
“雄主今日问起我与布兰德的过节,我并没有细说。
“可您知道雄主对我说什么吗?他说……”
兰斯特温抬眸:“他说什么?”
“那就一定是布兰德做了什么。”
如此笃定的话语竟然是从一个仅仅只与他相处了一月的雄虫嘴里说出的。
兰斯特温沉默了。
他的眸子闪烁了一瞬,便又铁石心肠般的转过身,未曾再言语。
法维斯也不再多说,衣角在空中略微扬起,然后跟随主人一起绝尘而去。
这次的兰斯特温没有再阻拦,因为雄虫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既然对方不愿意,那若是真的任由布兰德那个蠢货做出些什么,那雄虫保护协会就又有理由为难于他们了。
他招呼了旁边的副官,嘱咐道:“你去,把布兰德带回来,看着些法维斯省的一怒之下把虫打死了。”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是清楚的,法维斯这孩子虽然做事极其讲究规矩,但偶尔也会有例外。
他视线往下落在那只黑发黑眸的雄虫身上。
心中了然,例外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