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持续了一整夜,学宫四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好奇学们四处打听阴雪是何人,不见了踪影竟能劳动整个学宫甚至皇室护卫队寻找。慕从云起身看着外头阵仗,有些担忧蹙着眉。
别人不知阴雪身份,他却是知。
烛龙一族极少天外天,如今人刚到西境数天就了事,此事说起来可可小。
而且阴雪修为怎么也在忘尘缘境,就这么在学宫里失踪了,若是己离了好,但若当真是被害了,那十学宫、甚至重阆都要掀起一场波澜。
慕从云立在窗边,看着外面火光陷入沉思。
沈弃见状也起身,披了衣裳上前,与他并肩而立,眺望着远处火光:“阴雪都这么人了,不过一.夜未归,真能丢了不成?怎么这么张旗鼓地找,扰得人觉都睡不好。”
慕从云不好同他说烛龙一族事,只是:“阴骄瞧着不是那种一惊一乍之人,他既惊动了学宫,必然是有法确定阴雪了事。只希望能早些寻到人。”
沈弃眯眼看着暗夜之中连绵火光,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翘起了唇。
就怕是没那么容易找到呢。
*
翌日,学宫搜查仍然没有停止,不仅增派了人手,连着学宫各处入口都封锁,不允许随意进。
到了晚间十分,学宫又通知所有学待在各住处,不允许在外动。之后又派了各个课院先生往上岚峰和长宁峰去清点人数,询问昨日是否有人见过阴雪。
听竹苑然也有人来清点和询问。
来人是术院一位名叫陈石先生,外表看上去四十岁,相貌儒雅,瞧着颇有几分仙风骨。
因着知晓慕从云一行是玄陵弟,陈石言语间十分温和:“听说初报那日,你们与阴雪起了一些小冲突?”
慕从云如实:“是,不过并不是我们与阴雪起冲突,而是阴骄怀疑我只有脱凡壳境小师弟暗害阴雪,不顾修为差距直接手,这才有了些许矛盾。”
陈石露几分思索之色,看向沈弃:“可否细说当时形?”
沈弃便将之前冲突完完整整又说了一遍,神色间流露些许忐忑:“那天我与师兄正要休息,外面却忽然一阵吵闹,我才去看看况。以为我修为,哪可能当众袭击阴雪。”他抿起唇,将手伸来:“先生若是不信,可以一探。”
陈石见状,也当真按住他手腕,探入一丝灵力探查。
确确实实是刚引气入体脱凡壳境初期修士。
金猊在旁边看着,不忿地哼了声。陈石此举分明是学宫在怀疑是他们对阴雪下了手,才派人来试探。
只是碍着陈石是师长,态度言辞也十分和气,他只能将沈弃往身后拉了拉:“那日我也在,阴雪行事跋扈不讲理,刚到学宫就被人暗算了一遭,说不得这次事,是他在外头惹到了硬茬,反而累得整个学宫都风声鹤唳。”
沈弃顺势站到金猊身后,将挽起衣袖拉下来,抬眸瞧了陈石一眼,手指轻轻捻了下。
陈石露几分尴尬之色,神色无奈:“阴雪身份特殊,学宫也是无法。你们若是有阴雪线索,务必及时告知学宫。”
慕从云颔首应下:“若有线索,我们定会据实相告。”
陈石这才转身离。
待了听竹苑不远,阴骄便带人迎上来:“如何?”
陈石微微摇头,神色温和:“怕是阴少主多想了,我已细细询问过,并无异样。沈弃修为我也亲探查了,确实是刚入脱凡壳境没错。”
阴骄闻言神色发沉,沉默不语。
阴识:“但我们初到西境,有矛盾也就是玄陵这一行人。况且沈弃虽然只是脱凡壳境,但玄陵那位首席修为可与我哥相当,若是他手呢?”
陈石摇头:“二位有所不知,玄
陵这位弟名声在外,他是玄陵无妄峰谢辞风座下弟,这些年来闭门苦修,几乎不与人往来。别说和人交恶了,平日里你可见他主动同旁人多说一句话?这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矛盾寻私仇。而且他修为是不错,但阴雪可也有忘尘缘境修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就将阴雪掳?”
他话有理有据,阴识讷讷收声,看向阴骄。
阴骄沉吟片刻:“阴雪虽骄狂,但实力绝不差。能悄无声息地瞒下他行踪又断了我们之间联系,除了无上天境强,唯一可能便是动手之人他认识,所以学宫内才没有丝毫打斗踪迹。望学宫加强盘问。”
陈石只能应下,又安抚了几句才转身离,去向学宫复命。
待从学宫来,陈石才不紧不慢地回住所。
进了屋后,他面上那种无时无刻不挂着温和笑容逐渐收起来,拿一盏白色灯盏点燃。
灯盏烛火跳动,将他身影投在了墙面上。
他又不紧不慢地拿一尊木鱼,沉而重敲击声如水波散,墙面上黑影扭动起来,化一个黑色人影墙上了下来。
“尊。”
“人可找到了?”陈石问。
“整个学宫都翻查过一遍,并无阴雪行踪。”
“没有……”陈石缓缓摩挲着木鱼光滑表面:“不在学宫里,会在哪呢?”
盘查了一日,据看见阴雪学说,阴雪晌午时分上完了课后便回了上岚峰。但逸风院人却说阴雪晌午时分并未回来过。反倒是有相同时段回上岚峰学说看到阴雪又掉头下山了,行色匆匆模样。但具体要去做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陈石思索许久也没有什么头绪。但阴雪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失联,必定是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