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烛龙一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石摩挲着掌心木鱼,缓缓笑起来:“再往学宫之外去找,务必赶在其他人之前将人握在手里。”
那黑影无声地行了个礼,便又退回了墙上。
陈石吹灭了灯盏,端着木鱼坐到塌上打坐。
在他未曾察觉时候,一缕灰雾如同小蛇游,门缝间钻了去。
就在灰雾将要消散时,打坐陈石猛然睁眼睛,一寒光闪过,灰雾尾部被切下小半,余下半霎时消散在空气中。
陈石上前查看,掌心拢起那一小撮难以察觉灰雾,神色凝重起来:“蚀雾?”
“陈石。”
与此同时,沈弃亦睁眼睛,抬手握住了回来灰雾。灰雾融入体内,沈弃立即便发现蚀雾少了一部分。
先前趁着陈石探查他灵脉时,他趁机也放了一缕蚀雾在他身上。原本他只是想着这人能被派来询问,那知事向来不少,或许能带来些消息。
没想到这收获远远比他预料之中要丰厚。
虽然最后关头被对察觉了,截下来一部分信息,但眼下得到信息已经足够他猜到对身份。
唤魂灯,鬼木鱼。
这两样法器皆是陈破所有,再加上赵槐序先前提供信息,说陈破已到了重阆,陈石身份呼之欲。
没想到陈破不仅到了重阆,混进了学宫。
沈弃转了转腕间木镯,将赤隼兄弟放了去:“去,盯着阴雪,若陈破人寻不到,可以适时给些线索。”
他倒要看看,陈破找阴雪想做什么。
*
接连五日,都未能寻到阴雪行踪。
前两日学宫气氛十分紧张,但前面两日学宫和黎阳皇室护卫队几乎将整个学宫都犁了一遍,又将学们反复盘问了两遍,仍然没能找到阴雪行踪之后,便撤了禁制,始往学宫之外寻找。
不用再整日被拘着不许乱跑,也
没有护卫和先生反复询问,学宫内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学们也逐渐放松下来。
慕从云并不关心外头动静,沈弃转院申请在第二日便批了下来,转入了剑院。只是他修为低,只分到了最末丁班。
瞧着沈弃剑使得实在过不像样,除了每日上课时间,余下时间他全都拿来教导沈弃用剑。
沈弃学得倒是认真,也不像先前那般叫苦撒娇,只是慕从云瞧着他那努力之后依旧毫无长进剑法,反而打起了退堂鼓。
但看着沈弃满腔热血地练剑,他又实在无法口打击他,只能看着人欲言又止。
沈弃收起剑擦了擦额头汗珠,弯着眼朝他笑:“师兄,今日练么?”
他如今已经能引气入体,练一两个时辰剑倒也不算累,只是慕从云在一边看得实在心累,闻言略微迟疑,是狠下心说了言不由衷话:“不必,今日已经够了,也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沈弃瞧他眉眼间无奈,心中愉悦,面上却只当没发觉,高高兴兴跟在他身侧:“那我们可得早些去,今日有师兄爱吃八宝鸭。”
慕从云“嗯”了声,同他一回听竹苑。
沈弃炼剑累了一身汗,先去沐浴更衣。慕从云想着金猊这会儿应该也回来了,便去对面屋叫他。
刚抬手敲了下门,却发觉房门并未关紧,缓缓了半边,屋里头并没有人。
“竟没回来?”慕从云喃喃一声,眉头微微蹙起。
金猊于修行上并不勤勉,往常他与沈弃去练剑时,他偶尔会一,但多是练上半个时辰,就会寻各种理由偷懒回来午睡。今日也是一样,他练了半个时辰便说寻肖观音有事,急急忙忙跑了。
“师兄?”后头沈弃换了衣门,就见他停在金猊屋前。
慕从云回过神来,压下了各种念头,与他一门。
往下了一段,便是关聆月与肖观音居住紫宸苑。慕从云传了讯,却只有肖观音一人来。
“你二师姐和师兄呢?”慕从云问。
肖观音拢着眉不高兴:“二师姐又被妙法门那个赵言拐去丹室了,未回来。金猊老早就回去了,说要午睡,师兄你没叫他?”
慕从云面色倏尔严肃起来:“屋中没见人。”
联想到阴雪失踪之事,他立即给金猊传讯,然后人原地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金猊回讯。
这是从未有过事。
金猊虽然跳脱,但其实十分细心,若是要独去办事,必定会知会其他人一声。
慕从云心头阴霾越发浓重,又给关聆月传讯询问。
片刻之后,关聆月同赵槐序一赶来,神色也见凝重:“我们也都没有见到金猊。”
继阴雪失踪五日之后,金猊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