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京尔道别以后,明笙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
城市发展太快,四年时间足够改变一条街的面貌,唯有一些老建筑的存在,提醒她还是那条街。
她一个人在繁华的街区冷冷清清走。
和许多陌生人擦肩,冷眼旁观别人的快乐。
晚上天气很好,并没有下雨,可是在她心里,正淅淅沥沥下一场瓢泼大雨。
明笙一遍遍问自己,我错了吗?
如果当时她再坚定一些,去相信他可以兑现诺言,现在两个人还会走上如今这条绝路吗?
如果她不懦弱,可以更从容淡定,坚信两人之间的爱意可以冲破世俗阻碍,那么今天,他们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你有错吗?你当然有,你错在太委屈自己。”
深夜的湖边酒吧,李莞尔坐在明笙身边喝啤酒,四年不见,她留着一头回头率百分百的斩女新发型,微分碎发少年感满满,清新帅气,完全逆生长。
“为什么要责怪你自己?你去追梦有错吗?如果留下成全傅西洲的梦想,他倒是圆梦了,那你自己的呢?他除了口头上谢你埋葬你的梦,他还会有其他诚意吗?”
“没有的,他们从来只考虑自己。”
李莞尔说话一针见血,并且客观公道,完全不会因为从小认识傅西洲,而偏袒帮他说话,并反过来指责明笙。
甚至还骂她哥李京尔。
“不要在乎我哥说什么,他就算现在成功的一塌糊涂,可在我眼里,一涉及到男女问题,他还是潜意识会抱有腐朽的沙文主义思想,男人这个种群啊,终身都是直男癌患者。”
李莞尔跟李京尔虽然是龙凤胎,性格却大相径庭,恣意自我,活出了很多女性想要的样子。
她也有着超乎年龄的清醒自洽,情商不在她哥李京尔之下。
明笙喜欢听她痛快淋漓地说话,听一整晚也不会腻。
她黯淡郁郁的脸庞终于出现了今晚第一个明媚笑容。
“傅西洲摔进ICU,怕影响股价引起公司波动,当时瞒着很多人,连我也是今年才知道。要我说,那是他自己性格作,你为什么要深刻反省啊,反省的不该是他自己吗?”
李莞尔深深不解,她是跟明笙完全不同的性格,不爱情情爱爱只爱搞事业,身为事业狂,她根本不爱惯着男人,“这也是一种社会pua女性的表现,明笙你清醒点,傅西洲的成功或是失败跟你没有半毛关系,你这么想,今天他好歹是成功了,那要是最后Bro失败了呢?以这些臭男人的说法,你是不是得以死谢罪啊?”
明笙连连点头,轻吐胸中郁气。
“我哥的话你就当他放屁。”李莞尔言语利落,且完全不会给她哥一点面子,“这里是你的故乡,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代社会了,女性都解放多久了,可不兴道德绑架那一套。”
明笙出声感谢李莞尔的仗义执言,否则她今天一定会失眠,
整晚走在死胡同里出不来。()
事实上回国后的这段时间,李莞尔从中牵线,提供她不少业内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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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真的很庆幸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当年也是她,在困境中给了明笙一个宝贵的机会。
如果那支护肤品广告顺利播出,也许她的人生又是另一番际遇。
李莞尔大大咧咧,说好姐妹别来这套,要是真想谢谢她,就有空多露面一起喝个小酒。
“我是真的太爱你这张顶级妈生脸了。”
李莞尔露出痴汉表情,“瞧你这天选头骨,黄金分割的三庭五眼,还有原生冷白皮,唉,你不入娱乐圈,真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明笙呐呐,尽管有几年的工作阅历,但是诸如此类对她外表的直白夸赞,还是让她羞涩脸红。
“现在这行业也很好,很有挑战性。”
她由衷说,“天天和模特设计师打交道,我的审美几乎是颠覆性地提高,娱乐圈吃的是青春饭,我这行业却能干一辈子。”
李莞尔也觉得这四年在国外的生活,明笙从气质到内涵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以前只是一朵小白花,单纯的漂亮而已,现在的她是一朵饱满绽放的红玫瑰,带着新鲜的露水,一颦一笑皆动人。
这样的玫瑰美人,会是男人始终过不去的坎。
“明笙,你过来。”
李莞尔神神秘秘地探身,闻着明笙颈间的甜香,跟她说悄悄话,“Lisa搞不好是傅西洲的障眼法。”
明笙茫然地眨眨眼,一涉及到傅西洲,她就表现像个笨蛋美人。
“合约情侣喽。”李莞尔笑她天真憨傻,“Lisa两个月前还在和男模睡,狗仔都拍到照片准备往全网发送了,你猜最后是哪个冤大头花钱买下那些偷拍照?”
享受地看着明笙乍然窥到真相一角时的错愕,李莞尔红唇轻启:“是你那个前男友,傅西洲。”
“刚花大价钱买下那个美术馆,就等着瓮中捉鳖呢,合约女友突然来这出,戴绿帽事小,坏了他布的棋局才是最麻烦的。”
李莞尔一副很了解傅西洲的样子。
明笙朱唇紧抿,神色警惕:“消息可靠吗?”
她知道李莞尔向她透露了重要的讯息,但仍旧不明白,傅西洲这么做的意图。
撇除那些雄厚到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身家背景,单凭他出众的自身条件,他有必须要花钱去谈恋爱吗?
“当然可靠。”李莞尔畅快喝酒,“有趣的狗仔朋友,我恰好认识那么一两个。”
坐着李莞尔刚购入的跑车回家,乔羽已经蒙着被子呼呼大睡,这一天实在是疲惫,信息量满载到极限,明笙暂时没了分享欲。
有些事情太纷杂,她需要一个人捋捋。
林颂又为了项目出差,这次去的是美国,要在芝加哥逗留一星期。
刚求婚便分隔两地,他心有愧疚,日日送来新鲜花束讨明笙欢心。
只是那辆黑色宾利每
() 日风雨无阻地停在那个车位,搅得明笙实在欢心不起来。
这一日她和Mily,陪同欧洲过来的白人上司逛整个美术馆。
一行四五个人在等电梯。
她正用法语和上司介绍大秀的预热工作,这时“叮”一声,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