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过去的记忆(1 / 2)

时渊拿到了科研中心的工作牌, 上头写着【第一科研小组-5级人员】

关教授说:“这是我的小组,你不用和其他人接触,有了工作牌你就有出入建筑的权限了。你的工作时间是上午9点到下午4点, 中午在食堂吃饭, 下班在科研中心门口有班车, 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时间表会变动。”

“好吧。”时渊说, “我现在做什么?”

关教授推了一下眼镜:“我先看看你的……本体。”

时渊进了隔离室,放出黑雾。

感染检测仪坚持了两分钟, 爆表了,彻底不运作了。关教授鼻尖冒汗,拿着这得来不易的数据,说:“停停停!太多了, 太多了!!”

时渊:?

他完全不懂自己的污染数值高到了什么地步。他又在关教授的指示下, 化作黑雾进行了移动、停留、再度变回人形。

各种他不懂的高精密仪器在运转,记录数据, 密密麻麻一大片。

关教授时不时发出“卧槽”“靠”“诶”“牛逼”的声音。

中午, 时渊去科研中心食堂吃饭。

到处都是穿白大褂的人, 他找了个角落待着,吃到了很好吃的土豆烩饭。

下午他回到科研大楼, 继续在人和黑雾之间变来变去。

最后关教授说:“你可以回去了。”

时渊问:“你不用拍片子啊, 检测脑电波之类的吗?”

这些是医院检查感染的流程。

“你之前做过几次体检了, 报告我都看了。”关教授坐下来, 颇为心疼地看着一堆爆表的检测仪, “全都没异常, 再测也没有意义, 我们只收集波长数据就可以。我也不能让你感染其他生物, 对不对?不然这城市就没了。”

时渊又问:“那我下班啦?”

“你走吧。”关教授说,“这些东西我会交由值得信任的人一起研究,这些够我们研究一晚了。不,”他揉了揉眉骨,“真要琢磨清楚,好几年都不够用,希望、希望这能让我们理解,深渊究竟是什么。明天你再过来,到时候有些数据需要补充。哦还有——你记得看一看账户,工资是日结的。”

时渊有些意外:“我还有工资?”

关教授解释:“你是正式的研究人员,也是联盟编制内的一份子,当然有工资。”

时渊:“噢……”

关教授拍拍他的肩,笑了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科研小队。”

于是下午三点半,时渊前所未有地提早下班了。

账户上多了80联盟币,他绕去市场买了点饲料。

回家后,他喂了猥琐鱼和大白鸟,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尾巴,玩着玩着脑袋一垂,睡着了。

睡到一半,他翻了个身,结果柔软地摔在了地板上。他打着呵欠,揉了揉自己的恶魔角,刚准备站起来却顿住了——

他掉下去的时候,把玻璃台面底下的几本书也带下去了。陆听寒最常看的《联盟军事史》中,飘出了一张速写。时渊拿起它,睁大了眼睛。

他收拾好书本,把速写夹了回去。

今天,陆听寒没能赶回家,临睡前他们打了一次电话。

陆听寒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时渊告诉了他,关教授让他变来变去。

陆听寒又问:“不害怕吧?”

时渊:“不害怕,我还挺喜欢关教授。”

“后天我就回来了,”陆听寒说,“有空过去陪你。”

“好呀,你要早点回来。”时渊的尾巴尖欢快摇曳。

而陆听寒欲言又止,最后道:“晚安,时渊。”

第二天时渊又去了科研中心。

关教授让他做了一些补充实验,比如以黑雾接触两滴抑制剂溶液,或者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开自己。

时渊一一照做了。

关教授收集完数据,说:“时渊,你在附近溜达一下吧,有事我们再喊你。”

时渊:“那么快吗?”

现在还不到中午。

关教授的黑眼圈深重,似乎还多了两根白头发,一看就是昨晚熬夜了。他说:“时渊,你实在是太复杂了……你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半点规律可言,就这么一点点的数据,我估计我们十年都研究不出来。”

“好吧。”时渊说。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曲线和数值,密集到叫人头皮发麻,他研究了几秒钟,得出来结论:“好像看起来比数独复杂。”

关教授:“……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时渊留下狂挠脑袋的关教授,在研究中心的周围瞎晃悠,下午补了个实验,在不同颜色的光中穿行。

关教授还问了他:“时渊,深渊的最底下是什么?”

——这大概是“深潜”计划中,人类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最底下?”时渊有些困惑,“我也不清楚。我在的地方,底端就是很正常的大地。我不确定其他深渊底下有什么东西。”

不然也没办法堆放垃圾。

“其他深渊呢?”关教授问,“你有办法和它们接触、交流吗?”

“不能。”时渊回答,“它们和我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我们完全不熟,它们不够礼貌,不会跟我说话。”他想了想,“所以我猜测它们不能难过到变形吧,至少现在不可以。”

“……明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教授擦了擦老花眼镜,眯着眼看他,“你有没有办法穿过黑雾,去到其他深渊之底?”

时渊:“也不行呀。我来城市之前遇到了2号深渊——当时我还不知道它有编号。我和它说话,它不理我,我变成雾气接触它,也被弹回来了。”

“也是,也是啊。”关教授喃喃,“感染具有互斥性,我早该知道的。”

“为什么问这个?”

关教授:“没什么,我本来还想说要是你能带着仪器,去其他深渊的底端,事情就好办了……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他看了看窗外,天空蔚蓝如洗,“今天是个好天气,再出去走走吧。我就惨咯,得和这些数据待着,头发都不知道还能剩几根。”

时渊又出去乱逛。

风吹得凉爽,太阳能板闪耀光芒,风车慢悠悠旋转。

这是很好的一天,他开始想陆听寒了。

次日,陆听寒回来了。

他没有食言,早上陪时渊去了科研中心,看着他做实验。

陆听寒问关教授:“有什么成果吗?”

“没有。”关教授长叹一声,“这可是一场持久战,哪里有那么简单啊,这几天检测仪都报废了十几个。你知道唯一结果是什么吗?”

“什么?”

“我的红豆饼也全没了。”

“反正都要过期了,”陆上将如是说,“吃一吃也没关系。”

到了下午三点,时渊和陆听寒走了。

时渊上了陆听寒的车,发现副驾驶放了一束雪见。

“哇!”他睁大了眼睛,“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从拾穗城沦陷,即使是陆听寒也找不到几朵花了。

“主城看到的。”陆听寒说,“偶然看见还有人在阳台养,我派副官去问卖不卖,那人挺爽快地分了一束。”

时渊抱着雪见高高兴兴地回了家,把它们放在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