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 看我干什么。”江暮面无表情地与他对望,又往前走去。
突然的暖意让许千阑怔了怔,须臾后才跟上, 刚刚跟到大殿外,那人又停下脚步, 低头走路的他差点撞上去。
江暮回头, 拉了一拉他的头发, 继而一揽他的腰,将他抱起, 身形一闪, 二人已至于流霜殿。
烛火微闪,三月的天气, 夜晚风一吹,还是有些冷, 那昨日拍碎的黄花梨的窗户又被弟子来修好了,换了个檀香木的,窗户一关, 殿内一片暖。
江暮放下怀中人,取下裘衣将他推到床上,一手挑开衣衫。
许千阑眼中几许哀求,挡了一下:“我受伤了,不能做了……”
江暮抬眸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受伤了。”
手指一点,衣衫尽落,肩上的伤口展露出来, 他的手掌覆在上面, 道道灵力涌入。
许千阑有点脸红, 这人是在为他疗伤, 他竟然误会……
灵力带来清凉,伤口处火烧火燎的感觉消失,不一会儿,就不再疼了,他低头看,那伤处已经愈合。
他的鼻子又发酸,轻声道:“谢谢你。”
江暮没回话。
他顿了顿,又道:“也谢谢你肯帮我们了。”
“我并不想帮,但你们太烦了。”
“等我们都去戍边了,你是回水天之幕,还是留在这里?”
伤口已完全愈合,还用水流给他全身都洗了一遍,血迹洗干净后,江暮抬眼,似笑非笑:“许千阑,我有说让你去吗?”
“你说什么?”眼前人一怔。
“你去了,谁来陪我啊?”
“你……”许千阑当即瞪大眼睛,“我一定要去。”
“你觉得……我不让你走,你能走得了吗?”
眼前人愤恨看着他:“你休想管我,我要去,也不一定要经过你同意啊,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江暮依旧带着一点笑意,俯身对上他的脸,“这就叫欺人太甚啊?”
“不然呢?”
“还有更“欺人”的,你要试试吗?”江暮轻抬手,床边帷幔落下,阻隔了烛火,那火光只若隐若现透进来。
许千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压下,他还在恼怒着,此时完全动不起欲念,但又有点怕他,支吾着道:“我受伤了。”
“已经好了啊。”
“那……我累了。”
“哦,那今天不让你使劲。”
“你不让我使劲我也……我不会有感觉的,你肯定也不会舒服,对不对,反正我不想。”
“真不想?”江暮停下动作。
“不想。”
“那好吧。”江暮侧躺过来,将他搂在怀中,“我抱抱你。”
“你抱我也不想,再摸也不想。”
帷幔轻轻飘荡,烛火烧了大半,许千阑眼睛睁得大大的,面上几许红,声音也有些不稳:“你……你别睡呀。”
“你不是不想吗?”
“我……”许千阑脸红到耳后根,他实在不好意思,拿被子蒙住脸,含糊说着话。
“你说什么,大声点。”
他掀开被子:“你平时不是耳力很好吗?”那小声嘀咕他就没有一次听不见的。
“哦,但这一次真的没听清。”
许千阑咬咬牙,又蒙住被子,大声道:“我想了。”
江暮勾起嘴角,慢慢掀被子,看那羞怯的脸一点点露出来。
对方还是不好意思,捂住了脸。
他将被子一扬,翻身压上,轻吻那通红的脸时,被褥落回,将二人连头一并蒙住,眼前霎时失去了光亮,触感愈发明显起来,而被子一蒙,也似乎没有那么多羞耻之心了。
若云中雨中,雨声跌宕,哗哗啦啦来势汹涌,方才说着不想的人,此时却只堪呢喃失神。
醒来已是午后,许千阑揉揉腰,脸上的红还没散去,敲着额头懊恼,昨天明明是在生气的啊,说好了不想的啊,怎么就又滚到一起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不行,他还得再理论理论。
然而低头间,看身边人还没醒。
他抿抿嘴,算了,不吵他了,等会儿再说。
刚下床,听得床上人轻语:“你若非要去,我立时收起瞬移阵,谁都去不了。”
他猛地回头:“你没睡?”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他走回床边,“你也太霸道了,我凭什么……”
床上的人没睁眼,翻了个身:“这会儿挺安静,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