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 镜子掉落在地,摔碎了。
戍望轻咳了一声:“本尊刚才什么也没做!”
“是是是。”小魔们连忙道。
戍望又一飞至门边,挡住几人去路, 一双桃花眼露出恼怒之色:“想走,没那么容易。”
“没人会把你刚才做的事说出去。”江暮冷眼道。
你让我说我也不会说, 我还嫌弃呢。
戍望又是愤怒:“不许再提此事!”
江暮瞥了他一眼, 携身边人继续往前走, 身后还有一串被灵力支撑起来的弟子们。
“九离,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今日决计不会让你带走我的灯。”戍望说着悬空而起, 大殿赫然阴风阵阵,“灯灯, 我给你个机会,老老实实留下, 如果让我强行留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江暮听到此称呼,眼一眯, 脸色暗了下来,缓缓抬手,将身边人揽进怀里:“阑阑。”
“啊?”许千阑一怔,又红了脸,想来他们现在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叫得亲密些不是应该的么,羞涩地笑, “怎么啦?”
“抱紧我。”
许千阑双手揽住他的腰:“好, 需要我做什么么?”
“不用。”
“嗯。”怀中人将脸贴在他胸前。
正施着凌厉灵决的戍望, 愣了一会儿, 大喊:“灯灯,你是不是跟别人走得太近了?”
“关你什么事?”许千阑又往江暮怀中钻了一点。
“不关我事?你是我制造出来的,你是我的……”那话刚说一半,周身灵气忽地被斩断,戍望倏然止住话语,后退一步,凛冽看向江暮,手掌汇拢赫然流光袭去。
江暮携许千阑起身,衣袖一挥挡住袭击,水流从指端飞出,绕戍望流转,对方一掌击碎,勾嘴笑了一笑,再抬手,忽而间那周边大殿簌簌而动,陈设器具咣当咣当腾飞而起,化为无数利刃,又伴无数灵决,是强烈的消融之术,沾染必化成水。
江暮一转,褪去外衫包裹住怀中人,手指凌空一划,便有屏障挡住利刃,水流浮动,利刃触及停住,浮荡之间反飞回来。
戍望躲闪不及,退至门边,左右一看,抓了几个小魔往面前一挡,小魔凄厉惨叫几声,化为了一滩水。
许千阑用袖子擦拭着眼前人的额头:“累不累?”
江暮摇摇头。
戍望忽然反应过来:“你们关系不寻常!”
江暮冷眼笑,将他方才的灵决如法炮制,手掌一汇水流,泛着光的水流向四周而去,那已然空旷的大殿轰然倒塌,瓦砾尘烟一浮,每一粒尘埃皆是利刃,若如雨幕向戍望袭去。
大殿已经倒塌又消失,他们头顶是古战场上的阴冷寒风,戍望披风一甩,化屏障环绕在身边,小魔们四处逃窜,眼见要被那利刃砸中,惊愕呼喊:“尊主救命啊……”
戍望冷笑一声,手一抬做抓取状,便将那小魔抓到前方挡住一阵利刃。
无数小魔在利刃之下消失,唯剩戍望一人,屏障将碎,他还在看那二人相拥:“九离,你太不厚道,夺我的东西,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有本事你就来。”江暮不再费力气与他打,拉一拉怀中人的发,“你没事吧。”
“一点事都没有,你呢?”许千阑帮他整了整衣领。
“我很好。”
“嗯。”
“好什么好,你是灯啊,你在干什么,这是你该想的事儿吗?”戍望狠道,“一件物品,你为什么要有人的情感?”
“我不是物,我是人。”许千阑回头,坚定道。
“是我铸造的你,你是什么,我说的算。”戍望一把撕开屏障,显然是气急,再汇狠戾灵决向他二人冲来。
江暮抱怀中人转了个身,那灵决无声散在风中,戍望再度后退几步。
江暮不再与他周旋,携人欲走,望了眼地上躺着的一堆人:“他们要带走吗?”
“当然要带。”许千阑道,话说顿了一下,放缓道,“要带,我带。”他再挥剑气,将那数人拉起。
阴风呼啸,亡灵四窜,戍望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你们!”
在结界之外等候的一众修者们抬头看去,但见那阴暗天色中,二人相拥而来,风动白衣,给这昏暗天光中带来一抹明丽。
在他们身后,跟了一串仙尊和弟子们,耷拉着头,晃晃悠悠。
众人连忙相迎,又是喜又是惊,一番关切后又是一番赞扬:“就知道圣君一出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太好了,这是……连小言也救出来了?”他们看到这一串人中还有言小白。
许千阑简单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有人来牵着这些人,亦有不少人围着他二人继续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