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终为傲慢而死,试图改变者终因改变而亡。
这般念头在流浪者的脑海中徘徊,他看着常洺破釜沉舟般的用掉所有的牌换取骰子。
正是一次攻击令他将局面颠倒,女士试图通过下一局翻盘,但很遗憾常洺预判了她的预判,提前布下的牌发动。
“他真的赢了。”派蒙惊讶道。
牌局结束,接下来记忆里的散兵和女士是一段对话,常洺凭空消失。
纳西妲适时的解释,常洺帮愚人众通过快速移动运送材料才进入到这段记忆里。
“而在此之前,你已用打牌和他做过交易,以换取隐秘。”
听到纳西妲的话,派蒙挠了挠头,怎么又是打牌,是不是只要常洺出现就是打牌。
好奇怪哦,那么严肃的场合,他却永远在打牌。
莫非他的真实身份是璃月的打牌仙人?派蒙看不透,只觉得很震撼。
“继续前进吧。”纳西妲轻声说道。
记忆再次滑动,她们来到了须弥,然后看到了正在遇阿扎尔对话的博士,他们在讨论造神的计划看,散兵在旁听的。
派蒙看到博士的第一眼就皱起眉头,接着摊了摊手说,“他和三号是一个人吧,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同一个人的差
别竟然能这么大,派蒙仅是想想就觉得很奇怪。
“是的,那个博士身上邪恶的气息很浓重。”流浪者很厌恶这个博士身上的气息。
旅行者更是冷着脸说就是他引发了一切。
“对,所以看到他不舒服是正常的!”派蒙当即拍板。
无奈的看了派蒙一眼,旅行者和流浪者继续前进,只是前方已没有多少记忆。
在这时,流浪者忽然停住脚步,他站在广阔的大厅里抬起头。
“神明,您认为我是恶的吗?”
记忆之外,纳西妲能看到流浪者,她这次不再有犹豫,用平静且温柔的语气说出她的答案,若是流浪者认为散兵是他,那他便是恶的,散兵的业果会累计到他的身上。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问题,纳西妲才考虑过要不要不告诉流浪者,让他以新的新生的状态活下去。
在新的人生中,他会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不会为往生的因果所扰,不用为前世的孽债所偿。
但如果选择这么做,就意味着流浪者永远是流浪者,他这一生在无数的失去后,或许会再重蹈覆辙。
因为无论是人类也好,神明也罢,存在于是的所有生灵都在感受失去。
正是无数次的失去带来的苦痛才令生命之所以成为生命。
纳西妲这时再看流浪者,她发出无声的叹息,也许这个他同样是这般设想。
所以当流浪者问出人偶与人是否有区别时,纳西妲给出她准备已久的答案。
当散兵或者说流浪者倾奇者,那属于曾经的他,在体会到喜怒哀乐,受痴嗔癫贪疑所扰时,他是人还是人偶已然没有任何的关系。
流浪者为神明给予的回答低下头久久不语。
面对这样的流浪者,派蒙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会打扰他的思考。
不知过多长时间,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流浪者再度抬起头,他做出了他的决定,“如果可以,我想取出本该由我来背负的罪孽。”那是他的一部分,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是否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
那些他造成的苦难和罪责他都必须承认,过去的他或许希望如今的他能获得新生,可不该以这种状态。
错误在历史中结成死节,他不想用任何借口去逃避。
流浪者把手放在胸前,他仍能感受到那份没有心带来的空洞,也知道那些记忆的残酷。
他看向旅行者和提醒他如果接受了过去的记忆,现在的他就会失去现在身份的派蒙。
十分真诚地说道,“遇见你们令我意识到,承受那份消失的罪孽,或许正是使我能够真正成为‘我’的契机。”这样他才是圆满的,即便他的身上布满裂痕。
旅行者不知该说什么,她想到好多事情,消失的大慈树王,无法消除的个体和注定的命运。
如此奋力,也无法突破命运吗?
不知不觉间,她又想到在散兵记忆里看到的牌局,打牌的过程正如女士最终的结果,一步步的应验。
细微的影响不产生波澜,但无数的细小的改变凝结在一起哪。
她抱着这种想法再看向流浪者,听到了他的恳求。
“请您将改变宿命的意义赋予我。”
只有找寻到生命的意义,才能结束他的流浪。
纳西妲对于这个请求垂下眼,她明白了,她会将属于流浪者的前生还给他,并为他找寻今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