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席旸十分顺手就把虞予幸的下巴抓住。
虞予幸还没问干嘛,席旸把他的脑袋掰过来,再掰过去。
“好多了。”席旸放开虞予幸。
虞予幸摸摸耳朵:“昨天就好了,”接着他指着席旸的胸针:“我忘戴了。”
“没事,”席旸抬头看旁边的树:“我自己一个人戴就好。”
虞予幸环手,似笑非笑看着席旸。
席旸笑:“走吧。”
虞予幸问:“你怎么上来了?”
席旸:“无聊。”
虞予幸点头表示理解:“确实是,中午有事干了之后,早上的时间就只剩等待了。”
“是啊,”席旸怪怪地拉了个长音:“不像某人,睡了一早上。”
虞予幸眼睛弯了下来:“某人是谁?”
席旸不发声,却做了个“猪”的嘴形。
虞予幸当然是一下子捂住了席旸的嘴:“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席旸:“虞唔唔。”
这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虞予幸脑子里突然播放那句“老公你说句话啊。”
虞予幸:“……”
什么辣鸡联想。
下坡的路上,虞予幸给席旸说了他昨天晚上做的梦。
“我其实早就到高铁站了,但是那个小孩子一直找我聊天,问我能量守恒的问题,”虞予幸的声音和今天一样阳光:“我好气啊,我的车已经在排队了,他非拉着我。”
虞予幸仿佛真的没排上队:“后来我过去,检票口已经关门了,我好绝望,”他摇摇头:“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梁丞皓的弟弟问我物理题,我才会梦到这个。”
席旸:“还当老师啊?”
虞予幸:“小当一个。”
席旸:“虞老师好。”
虞予幸笑了起来:“席同学好。”
虞予幸问席旸:“你要是错过了高铁怎么办?”
席旸:“改签。”
虞予幸缓缓给席旸竖一个大拇指:“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席旸捏了一下虞予幸的脸。
虞予幸:“干嘛啊!”
席旸:“不对吗?”
虞予幸:“我笑我自己不行吗?”
席旸:“不行。”
虞予幸:“干嘛不行?”
席旸:“虞予幸天下第一聪明,怎么可以被人笑。”
虞予幸:“哈哈哈,略。”
“哟,两位。”
在路过席旸宿舍时,那边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
许杰和他朋友走了过来。
许杰问:“去哪儿呢?”
虞予幸:“看电影。”
许杰看了眼席旸:“就你俩啊?”
虞予幸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许杰说:“我也一起啊,正好无聊。”
虞予幸转头看席旸。
席旸:“没买你的票。”
许杰把手机拿了出来:“没关系,我自己买,”他走过来站在了席旸身边,用手桶席旸:“给我说说,去哪儿看啊,几点啊?”
席旸完美诠释你看我理你吗?
许杰点点头:“行,你不说我问虞予幸了。”
说完他就往虞予幸那边走,只是半途中被席旸揪住了衣领,拎了回去。
席旸在许杰手机上点了几下:“买吧。”
虞予幸探脑袋看,还没看清什么呢,许杰切了一声:“骗谁呢,这都不在蓝城。”
席旸看时间:“现在坐车过去还来得及。”
许杰把手机收了起来:“不去不去,我还不想去呢。”
席旸:“我们也不想你去。”
“虞予幸。”
许杰又喊了声。
虞予幸:“啊?”
许杰:“那你明天和我看电影吧。”
席旸:“他明天没空。”
许杰笑了起来:“我问你了吗?”
虞予幸点头:“我明天真没空。”
许杰:“不是吧,明天你也被席旸霸占了?”
虞予幸摇头:“那没有,明天我有个高中同学过来。”
许杰:“哦。”
席旸:“我也在。”
“你也在?”
“你也在?”
许杰和虞予幸同时开口。
许杰又笑了:“你在不在啊哥,虞予幸怎么不知道呢。”
席旸:“现在知道了。”
虞予幸疑惑:“你也来?”
席旸:“可以吗?”
虞予幸呃了声。
不好意思,非常不合时宜的,他此刻满脑子的“高山三角恋合体啦”。
还是小艺的声音。
“是可以,”虞予幸点点头:“我晚上跟紫彤说说。”
不是可以,是太可以了,陈紫彤知道席旸也来,知道席旸现在和虞予幸关系这么好,这这,她不得疯?
许杰就只是单纯的偶遇,到了食堂就和他朋友进去了。
只是虞予幸他很疑惑。
而且这很难看不出来啊。
“你和许杰真的没事吗?”上了校车,虞予幸问席旸。
席旸点头:“确实有事。”
虞予幸愣了一下:“我以为你要狡辩的。”
他都准备好接下来的话了。
“你第二次问了,”席旸说:“第一次欺骗可以是玩笑,第二次就不能怪别人相信了。”
虞予幸哇哦一声:“突然,总结。”
席旸很正经地嗯一声:“比如某人的酒量。”
虞予幸:“……”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呢。
虞予幸:“那我,我那不是……”
“嗯?”席旸转头看虞予幸:“不是什么?”
虞予幸顾左右不看席旸:“我第二次可没骗你啊。”
席旸:“那么第一次为什么骗我呢?”
虞予幸开始思考。
席旸:“在想怎么胡说八道?”
虞予幸一下子笑了:“你怎么知道,”虞予幸老实交待:“我刚刚想解释,我要是宣称我酒量不好,我是不是就可以少喝点酒。”
席旸笑:“我是该说你诚实呢,还是该说你诚实。”
虞予幸:“那我是不是实话实说嘛。”
席旸:“所以你并不是因为想少喝一点。”
虞予幸噎了一下。
这怎么又被绕回来了啊。
这逻辑怎么这么快被他理通了啊。
席旸突然压住了虞予幸的脑袋:“好了,不想说就不说。”
虞予幸:“……哦。”
席旸突然笑了起来,捏住了虞予幸的脸。
虞予幸躲开:“干嘛啊。”
席旸:“你倒委屈起来了。”
虞予幸:“我哪有。”
席旸拿手指被揉揉虞予幸刚刚被捏脸的地方:“没事,我帮你解释了。”
虞予幸:“啊?你帮我,跟谁解释?”
席旸:“我自己。”
虞予幸噗的笑了,也点点头:“可以的,”他又问:“是什么解释啊?”
席旸盯着虞予幸的眼睛,字正腔圆:“不告诉你。”
虞予幸一下子偏开脑袋:“切,我还不想知道呢。”
席旸长长叹一声:“怎么会有人撒了谎还这么理直气壮啊。”
虞予幸抿着笑:“就是。”
席旸:“我说谁?”
虞予幸:“你小祖宗。”
席旸点头同意:“确实是我祖宗。”
正午的日光并不垂直落下,席旸和虞予幸靠边坐着,虞予幸在阳光下,席旸在虞予幸身边。
“下次和我喝酒还装醉吗?”过了一段,席旸问。
虞予幸想了想:“你是希望我醉,还是不希望?”
他们前面的座位是没有人的,此刻席旸的手搭在前排靠椅处,虞予幸问这个问题时,他的手指没有节奏地敲啊敲,好似在认真思考。
席旸:“如果醉得清醒的话,就醉吧。”
醉得清醒。
这话好妙。
虞予幸脑袋一歪,看着席旸:“你想对我干什么?”
席旸笑了:“干点坏事,”他问虞予幸:“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