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他的心肝宝贝(1 / 2)

宋知画的指尖被她焦虑地咬到粉红,她感觉这些微的刺痛能让混沌的大脑清楚一些,可就算这样,她也找不到自己该走的那条道路。

她很清楚,陈周明对她很好,相处起来也不会让她感到不快,陈家的家世对宋家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联姻对象,所有人都期待她们两个的结合,但,“我没办法想象结婚后的样子。”

按照陈夫人和宋夫人的设想,陈周明和宋知画完婚后,无疑是要住回港湾的,陈夫人和陈先生都准备掏些钱,让儿子在港湾选有兴趣的产业试试水,男人,无论怎样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能在家里和老婆面前抬得起头。

陈夫人是不知道陈周明在京市的时候是如何一副伏低做小又谄媚的样子,辛勤地像是宋知画的个人助理兼老妈子,这免费劳动力给宋知画艺术创作的时候提供了不少便利。

陈夫人和宋夫人对宋知画的爱好并不在意,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小女孩的游戏,婚前小打小闹可以,婚后就要承担起一位夫人、一位妻子,甚至是一位母亲的责任。

“我妈建议我,最迟明年怀上孩子,这是说怀就怀的吗?而且,我又不喜欢孩子——”

“你不喜欢孩子?”温拾没看出来。

在他眼里,宋知画对十一和小胖都很好,这俩孩子自从出了襁褓,压根没买过婴儿服,全是宋知画点灯熬夜一针一线缝出来的,量身定制纯手工。

宋知画实在是个国民好姑姑。

宋知画摇头,“倒也不是不喜欢孩子,是不喜欢这个过程。”

她也还只是个爱美的小姑娘,肚子大起来了,身形一定会变得臃肿,到时候什么好看的裙子都穿不上了,听说孕妈妈还不能做指甲和化妆,向来从头精致到脚的宋小幺不敢想象自己要‘落魄’又‘糟糕’地顶着素颜过十个月。

更何况,温拾怀孕期间孕吐那段日子的病恹恹、生产的时候更是差点醒不过来,这些事她都亲眼见到了,这更让宋知画对怀孕发怵。

“如果能有不用经历生孩子过程就获得一个可爱小宝宝的办法就好了。”但领养代替生育对于陈、宋这种人家,压根不可能。

“知画,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可以拒绝这件事,周明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陈少爷妥妥是个妻管严预定,他经常在宋知画这里吃瘪,事事容忍退让,对宋知画包容又尊重,绝不会强

迫宋知画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还年轻呢。”宋知画才刚刚二十三,温拾觉得这个年纪在以后也就是刚读完大学,将将走入社会,还是个该享受自由生活的小姑娘呢。

温拾做了父亲后,就感觉肩上似乎增加了一些无形的责任,做事也多了考虑。

从前他努力带动补习班的业绩,是想多赚点钱,实现自己的价值,也让弟弟能跟着他过无忧无虑的好日子,总之就是享受生活,该吃吃该喝喝。

现在他则想着的是能不能给还不会爬的小胖一个美好的未来,能不能承担起一个小生命的责任。

后面这件事让温拾在工作的时候,不再像从前那样没有后顾之忧的大胆,多了些谨慎,就好像输不起了似的。

温拾虽然压根不知道怎么算是爱自己,但他也清楚,现在围着孩子转的他,真的没有多少心思是留在自己的身上。

而宋知画,还是个该漂漂亮亮生活的小姑娘呢,她现在就是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提升自己,买漂亮衣服化妆品取悦自己上面,温拾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小嫂嫂——”宋知画被温拾的话劝舒心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要做指甲穿紧身裙,就要去染头发烫波波卷,他们才管不到我!陈周明要是敢说不,我就立马和他解除婚约。”

温拾有个好奇的问题,“你现在是喜欢上周明了吗?”宋知画不想生孩子,却没说不愿意嫁给陈周明。

宋小幺语塞,不自然撩了撩头发:“什么喜不喜欢,小嫂嫂,我这是有为家族奉献的精神,毅然决然走向联姻而已!”她这是为宋家做贡献。

“真的吗?”温拾信以为真,琢磨要不要去找宋庭玉,让他站出来给宋知画撑腰,“不喜欢就不要嫁,哪怕他们逼着你,也不要做不愿意的事情,到时候让你哥哥去和他们谈。”

“这倒也不用,我哥挺忙的。”

“没事,他最近什么工作都没有。”光顾着和温拾形影不离地四处观光和研究相册了。

“好吧,其实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温拾的认真让宋知画松了口,她已经不像是一年前见到陈周明时那般抵触这桩联姻了。

她起初以为自己刁蛮的坏脾气迟早能把陈周明吓退,因为如陈周明一般的公子哥,大多没有几l个脾气好的,但是没想到,陈周明竟然坚持下来了,直到今

天,他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只是看着宋知画的脸,都会莫名其妙脸红,羞哒哒地低下头。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严重也就是红了眼睛掉泪,无声控诉宋知画的过分。

所以陈周明虽然和宋知画理想型中的肌肉猛男大相径庭,但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而且,我缺一个助手,他做的挺好。”会分类胶卷,会洗照片,会帮她收拾杂乱无章的工作室,宋知画走到哪他收拾到哪,贤惠极了。

陈夫人一直说这个儿子没有上进心和事业心,但宋知画觉得陈周明这样挺好的,正好她在外策展参加比赛,陈周明在内帮她操持家务,配合的也不错。

得知宋知画对陈周明确实有意,温拾屁颠屁颠把这消息告诉了宋庭玉。

五爷道:“这样也好,宋武以后终于能放心出入宋家了。”

“你也知道她喜欢宋武?”温拾诧异。

“她那才不是喜欢,她喜欢的只是她想象中的宋武而已。”宋庭玉摇摇头,宋知画只是混淆了危机之中的吊桥反应,如果她知道宋武私底下到底有多糙汉,袜子内裤能攒一箩筐才去洗,恐怕那青春少女的美梦,瞬间就碎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宋知画一定不会愿意嫁给一个婚后需要她洗脏袜子的男人、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温拾临睡前问出了一个死亡问题。

说实话,温拾一直都觉得宋庭玉是情史丰富的那种人,一直,因为宋庭玉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又和温拾这种死宅不同,连户外运动都信手拈来,这样的人,肯定不缺对象。

“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宋庭玉转了个身,帮温拾扯扯盖在肚皮上的被子,淡定道:“去照照镜子,你就知道了。”

宋庭玉现在肯定是喜欢自己的,温拾有这个自信,他嘿嘿一笑。

“那之前呢?”

“之前?”五爷微微拧眉,“之前没有过。”

“怎么可能?”宋庭玉不还有过未婚妻吗?

温拾还记得那姑娘,长得端庄大气,很漂亮,谈吐也温柔。

“真的没有。”

“你明明之前还有未婚妻,你有过几l个女朋友?”温拾眯眼,“大胆说好了,我真的不会生气的。”

“我说你真的不

会生气吗?”宋庭玉的眼神有些怀疑。

温拾拍拍胸脯,说到做到,顶多他就是带着孩子回老家而已。

“我没交过女朋友,但是家里安排的未婚妻有三位。”

“三个!?”温拾躺在床上惊坐起,差点和宋庭玉结婚的人有三个,他都是老四了?!

“你说你不会生气的。”五爷提醒道。

“没生气,讲讲吧,你的情史。”温拾倒回床上,震得柔软的床垫晃了晃。

“没什么好讲的,我和她们除了在订婚宴上,其他地方见面不超过三次。”每一次还都是两家聚会,一大堆人坐在桌前吃饭,宋庭玉吃完就撤退,都不给对面跟他搭句话的机会。

“一点感情都没有?”

“没有。”宋庭玉摸摸温拾的脑袋,“答应也是因为家里安排,催的人心烦。”于是破罐子破摔。

“你是第一个,我真心爱上的人。”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个。

宋庭玉这人,在表白这件事上相当得心应手,他不像温拾抹不开面又含蓄,说句想念都已经是鼓足勇气。

五爷向温拾展示出的爱意,还不足他心底的十分之一。

如果情人之间可以通感就好了,温拾就能体会到他一直以来都是怎样的心情。

害羞的小温默默拉高了被子,蚊子嗡嗡似的道:“知、知道了——”

被他盘问完的宋庭玉却不准备这么早睡觉了,“那你呢,你从前有喜欢的人吗?上学的时候。”

“……”这问题,真是,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你长得这么好看,学习也好,当时喜欢你的人不少吧?”五爷拽了拽温拾脸上的被子,让他正面作答,不要当缩头乌龟。

温拾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原主上高中的时候是个刘海遮住眼睛的阴郁蘑菇,估计班里的同学连他正脸都没看过;而温拾在上学年纪的时候每天面对的只有包裹的严严实实像是外太空宇航员的研究员,甚至那些人办事的时候从不和他讲话。

不过他在x棠文学城和x江文学城没少看别人谈恋爱。

恋爱实训经历为0,恋爱经验高达1000+。

“没有。”温拾捏捏被角,“你是第一个。”

r />“真的吗?”宋庭玉起了捉弄的心思,掏出温拾细白的手掌,十指相握,“除我以外,没有和别人牵过手吗?”

“没有。”

“那拥抱呢?”

“没有。”温拾被男人抱进怀里,顺从依偎过去。

“亲吻呢?”宋庭玉的吻从他的发顶一路顺延至唇角。

“那更没有了。”

剩下的也都不用问了,五爷很满意,主动带着温拾实践了一下后面的内容,难得小胖不在身边,每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老宅的床年代久远,实木的,难免有些老旧,动起来嘎吱嘎吱响的不得了。

迷迷糊糊中的温拾有些怀疑这老房子的隔音。

事实证明,这房子确实不隔音,宋知画一大早顶了两个黑眼圈下楼,询问兰姨:“老宅里是又有老鼠了吗?我昨天一直听到有吱嘎吱嘎的啃木头,还有母猫发春的声,一晚上都没睡好。”

“没有呀四小姐。”老宅没有猫,更不会存在老鼠这种东西。

‘老鼠’宋五爷和‘母猫’温拾一声不吭,低头吃早餐。

吃完早餐,温拾火急火燎收拾起行装,还是住酒店好,最起码隔音不错,这个家里都是上年纪的长辈,他实在不好意思和宋庭玉厮混。

五爷也没意见,在老宅住两天新鲜一下就算了,继续住下去,他也不太舒服。

临走前温拾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五爷,一个干枯的老头。

“这真的是你的父亲?”老五爷看着简直像是宋庭玉的曾爷爷,和那年轻貌美风韵犹存的宋太太一点也不相配。

“是。不过他也已经七十多岁了。”的确是个老头。

人在病床上躺的太久,浑身的肌肉失去了紧致和弹性,像是树皮似的皮囊让人更显得老迈,半点看不出当时温拾在相册上看到的英俊模样。

渣男似的老五爷,能生出这一窝俊男靓女,自己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或许也是他风流的本钱。

“我要叫他爸爸吗?”温拾征求宋庭玉的意见。

他知道宋庭玉对这个父亲的漠然,他们的父子关系并不亲近,宋庭玉甚至不愿意多在这个房间里待一段时间。

“看你。”宋庭玉自己都有许多年没叫过‘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