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广袖一挥,挡住了小白正在到处乱转的脑袋,并且示意司危快点将那个巨大的金色鸟笼藏起来,小孩子见不得那种东西!
司危懒得动手:“他什么没见过?”
凤怀月骂他,那阵儿子尚不算出生,自然什么都能见,可现在他既已经有了火魄,你当然就要有一些做娘的样子。
司危:“?”
最后鸟笼还是被象征性地藏了一下,藏完再回内殿,天色已经微微发暗。小白正趴在桌上,将沿途买回来的石头与别的“宝贝”一样一样地展示给凤怀月看。他声音软,手也软,或许是年龄尚小,修为不够,又或许是这一路着实是累了,总之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凤怀月将他抱起来往床边走,却被司危扯住领口:“不准。”
凤怀月抬脚踢他。
司危:“放肆!”
就是这么放肆。这一夜,三人共宿一床,小白睡觉与凤怀月也有一比,横一阵竖一阵,手脚齐飞,最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下了床,头上撞出一个大包。
凤怀月质问:“是不是你把他扔下去的?”
司危忍无可忍,将这小崽子拎起来丢给侍女,自己转身回到内殿。凤怀月经验丰富,一见这黑风煞气的脸,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二话不说,裹起外袍拔腿就跑。
这一夜月光正好,风也清凉,吹得人心旷神怡。他飞身掠过一颗开满花的树,被装了满袖满怀的粉白香气,头发披散着,像竹林中跑出来的漂亮仙人——运气不大好的仙人。
咣当!
“哎呀!”
凤怀月捂着脑袋,半天没缓过神,金色鸟笼被他撞得“嗡嗡”直响,吵得脑仁子更晕:“它怎么会在这里?”
司危站在鸟笼外,不紧不慢地答:“你让我藏一下的。”
凤怀月:“……”确实是我让你藏的,但谁会把这么大一个东西藏在路中间?他坐在地上,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往后一缩,“你要做什么?”
司危微微挑眉:“你猜?”
凤怀月:“我不想猜。”
但也不必猜。
大美人斥巨资打造的鸟笼,确实美丽,确实结实,也确实好用。金色台阶拾级而上,最上方是一张松软宽敞的大床,铺着白羽做成的床具,躺上去时,像躺在了云里。
司危用红绳一圈一圈绕住了他的手腕,又低头亲了一口:“先不要鬼叫。”
凤怀月怒道:“嫌难听你就放我回去!”
“怕你叫坏了嗓子。”司危在他耳边道,“留点力气。”
凤怀月立刻闭嘴,过了一阵,实在忍不住,又“啪啪”拍着司危的脸,强调道:“我当初想造这个鸟笼,并不是为了做这种事!”
司危道:“但是在这个鸟笼建好的第一天,我们就做了这种事。”并且在往后的许多天里,也做了同样的事。
凤怀月长吁短叹,我知道,但这个鸟笼,我最初千真万确是准备拿来摆在宴会现场的,让大家都能进来荡一下秋千,很高雅的那种。
司危低头咬住他的唇,轻声一笑:“嗯。”
翌日清晨,小白睡眼惺忪地在床上等了半天,方才等到了不算很靠谱的爹娘结伴而回。他张开双手,扑到了凤怀月怀中,打了个呵欠,又疑惑地用一根手指勾开那松垮衣襟,盯着脖颈处一片红色痕迹,抬头问:“这是什——”
司危面不改色将儿子拎起来:“走。”
“去哪?”小白一头雾水。
结果被亲爹“嗖”一声扔进了炼丹炉。
“……”
多看一眼,多炼三天。
大人的世界,好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