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是他。
阿波罗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传出去,自己在诸神——尤其是那些女神的眼中,到底会变成什么形象。
所以,作为始作俑者,厄洛斯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至少他和达芙妮必须恢复之前素不相识的关系。
“我都说了没有办法了!”
厄洛斯还从来没有被如此恶劣地对待过,根本做不到忍气吞声,“伟大的阿波罗,你难道听不懂吗,爱情就是这样的,它只可能自己消失!”
粗鲁,野蛮,无礼。
是美也是恨。
爱情就是这样的。
面对咄咄逼人的太阳神,厄洛斯连半点忏悔的念头都没有,“而且是你先对我指手画脚,不允许我使用弓箭!”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使、用、它。”
阿波罗一字一顿,“在我把你拎到阿芙洛狄忒和阿瑞斯面前,当着他们的面打你的屁股,狠狠地教训你之前,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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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洛斯终于把卡在翅膀上的箭拔下了来,嘶了一声。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折断,踩在脚下,“最好再把宙斯,还有忒弥斯也喊过来,让他们看看伟大的阿波罗是怎么欺负我一个小神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高傲,冲动。”阿尔忒弥斯说,“我就说过,如果他不注意言行,迟早都会受到教训。”
他把自己和阿波罗的关系撇得很清。
还没有抵达现场,他原先那股将厄洛斯扒皮抽骨的冲动就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参与到这两个神的口角和争执里实在太蠢,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回去继续烤鱼。
或者干脆去带塔纳托斯去找他感兴趣的那些半神。
塔纳托斯完全搞不懂这对孪生姐弟之间的亲情。
阿尔忒弥斯冷漠倦怠得好像她和阿波罗完全不是双胞胎似的,狩猎女神甚至漠不关己地停下脚步,抱起了双臂,“让他自己去和厄洛斯纠缠吧,我们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理论上说,的确如此。
这是厄洛斯和阿波罗之间的恩怨纠葛,要不是阿波罗突然向阿尔忒弥斯求助,厄洛斯又将箭射过来,他们现在可能还在讨论原本的话题。
但阿尔忒弥斯已经算帮过阿波罗的忙,也以自己的方式报复了。
他们完全可以只管到这里。
塔纳托斯不在意那支射向自己的铅箭,他只在意自己后来听到的名字。
阿波罗称呼那个神,称呼阿芙洛狄忒的孩子为厄洛斯。
原始神之中恰好也有一位叫做厄洛斯,行踪成迷,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现在在何处的厄洛斯。
人类的名字或许可能重复,但神的名字不会。
他想弄清楚两个厄洛斯之间是否存在关联,或许他认不出来,但他的眼睛现在也是塔尔塔洛斯的眼睛。
塔尔塔洛斯肯定能分辨出来,他原本就接触过厄洛斯。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厄洛斯会从原始神,变成了阿芙洛狄忒的儿子?
“我还是想去看看。”
塔纳托斯越过他,继续向前,“他的力量好像很特别。”
阿尔忒弥斯只好跟上去,并开始庆幸自己刚刚已经把关系撇得够清。
“你是说像阿芙洛狄忒那样令人发狂的力量吗?”他回想起那一箭,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我只希望他的声音能稍微小上一点,这样会吵到森林里其它动物的。”
“我可不像阿波罗那样,追了那么久还不舍得动手。”
他想了一下,补充,“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被阿芙洛狄忒的魅力倾倒过。”
“可能因为对象不是他自己,阿波罗还提到了其它的名字。”
“两支箭。”
塔纳托斯好像抓住了什么,“它们的用途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一个让人发狂,一个让人清醒。”
“那我应该是清醒的那支。”
阿尔忒弥斯十分庆幸,“还好你抓住了那支箭。”
“我都没有办法避开它,你却能很轻松地抓住,塔纳托斯,你真的好厉害,比阿瑞斯英武多了。”
听得出来,女神的夸奖发自内心。
只不过表达的方式可能稍微质朴,或者说拙劣了一点。
他们没有刻意掩饰交谈的声音。
不管是阿波罗,还是厄洛斯,都听到了。
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凉薄得要命,阿波罗偏偏反驳不了半个字——阿尔忒弥斯之前的确不止一次提起过他的性格问题,只不过都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至于厄洛斯。
厄洛斯没想到,自己继被擅射的狩猎女神一箭从天上射下来后,还要遭受她言语上的羞辱。
——他的箭不可能有问题。
所以,有问题的一定是阿尔忒弥斯。
即便是野兽也知道交/配,繁衍。
然而,狩猎女神神色如常,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要是她本来就爱他,他们不可能还礼貌地保持现在前后的距离。
“我向你射出的明明是爱之箭,阿芙洛狄忒说得对,你完全就是一个,野蛮的,根本不通人性的神!”
看着逐渐接近的两道身影,厄洛斯忍不住大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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