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一愣:“嗯?”
谢逢周用拿着便签纸的那只手把她拉到身前,没有抱她,只是俯下身,额发抵着她右肩膀,毛绒绒的发顶像狗勾一样柔软,挠着她颈侧皮肤。
五折就蹲在两人脚边,尾巴好好地收在地上,岑稚却有那么一会儿,感觉全世界的小狗尾巴都在摇晃。
“……岑稚。”
跟前的人轻轻蹭了蹭她颈窝,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甘拜下风的投降。
“你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一遍。”
“再哄哄我。”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爱我吗
祝亥颜周四给岑稚发消息, 问她今年准备先去谁那儿过年。
岑稚复工这一个星期忙得昏天黑地,隆冬腊月雪天路滑,事故多采访也多, 她跟着闫燕跑了三天,晚上回去还要熬夜写稿,人都要累没了。
收到这条微信时她正坐在工位上边敲键盘边啃饼干,中午没吃饭。
抽出点注意力扫了眼聊天框,岑稚有点懵:【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不祝:【?】
不祝:【姐姐,你忙傻了吧, 今天都二十五号了。】
《汀宜今报》性质比较特殊, 春节假期放得晚,岑稚加班加的快没时间概念了, 从桌面角落扒拉出日历。
还真是。
岑稚每年除夕都是两个地方轮着换, 西河街和荣宁县。
黛思华当年一时无法接受女儿离世的噩耗,过于悲痛晕倒在家, 等醒过来,儿子张慕秋已经擅作主张地同意程家收养岑稚,手续也办妥了。
老太太当时人还躺在病床上没下来,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外孙女被接走, 只能被迫同意。
这些年和大儿子渐渐疏远,不再走动, 好在当了一辈子教师, 通达明理会照顾自己,退休金也足够她独自居住。汀宜和荣宁离得远, 岑稚每年放长假, 都会回去陪她住一段时间。
岑稚去年先去西河街看卫杨, 按理说今年该回荣宁陪外婆了。
但车祸住院的那次,靳楠说让她有空和谢逢周一起回谢家,她不太清楚除夕是不是要去,谢逢周也没提。
岑稚想了想,回祝亥颜的微信:【不太确定,到时候再看看。】
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她今天不准备加班,退出祝亥颜的聊天框,给谢逢周发了消息。
茨恩岑:【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
谢逢周翻着酒水单,圆桌上手机屏幕亮起,他抬头,瞧见备注,翻页的动作停顿一下,捞过手机又看了遍。
眉梢轻轻挑起。
对面卡座的徐颂今倒了杯威士忌,见他心情挺好地给人回信息,面无表情:“我失恋你笑成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苦水赶紧倒。”
谢逢周头也不抬地打字,毫无同情心,“倒完我还要回去吃饭。”
“……”徐颂今看他这不值钱的样就知道约他吃饭的是谁,“周啊,哥可提醒你,男人不能太恋爱脑。”
酒馆装修整体偏英伦复古风,卡座之间隔著书架,墙壁上挂有框装油画,私密性好也安静。酒柜里的藏酒琳琅满目,美中不足就是没有驻唱歌手。
还不到七点,馆里没什么客人。
谢逢周刚一下班就被徐颂今拉过来,闻言按灭屏幕把手机丢回桌上,从赠送的小盘里捡了颗花生,边剥边漫不经心地接茬:“情况不一样。”
“我领证了。”
徐颂今被这句话狠狠地戳了心窝子,仰头把酒一口闷了,火辣辣的燎到胃,自嘲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