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该回了,再迟些日头便要烈起来了。”仆人硬着头皮开口,他像只匍匐在地的虫子,视线里是泛黄的土壤和稀疏的草色。
"滚。"
牛车转动着,薄纱覆目的少女,靠着厢壁,她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痴笑着,忽然,她从车厢暗格里抽出一把淬炼锋利的匕首。
"辉夜喜欢我的脸…不若我把脸皮剥下来送她…她会欣喜吗?"
那匕首刚贴到暨角处,冷白的肌肤上便印出了一道血痕来,少女吃痛的闷哼一声,苍蓝色的眼眸中,灼热的癫狂汹涌着翻动。
"不行…还不行…会吓到辉夜的。"
沾染了血渍的利刃被收回,五条寻在车厢内趴伏下,她埋首在软褥中,低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怪异又渗人。
五条寻开了一个头后,月瑶短短一个星期里收到几十张信笺。
"这张是问候瑶姬的…"
"这张也是…"
"请瑶姬赏花的…"
"这张是…"
狐妖坐在桌案前,一张张信笺翻阅过去,最后一团狐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没落下。
月瑶坐在他旁边,瞧着他低垂着眉眼不开心的模样,无奈叹息一声: “你该不会连女孩的醋也吃吧?"
"我没有…"狐妖叹息一声,娇娇的依偎了过来,他靠在月瑶肩头,抬手捧起少女一缕银白的发
,指尖摸擦着好不暖昧。
"不过是些不相干的旁人,瑶姬何必为他们浪费时间。"
他确实没有吃醋,这些人类还没法叫他放在眼里,但这样绕着瑶姬分她的神,狐狸还是会不开
玉藻前脖颈处的伤痕已经结了痂,几道浅浅的指甲嵌痕,本来抬抬手就能抹去的东西,他偏要这样堂而皇之的露出来。
“可我也需要朋友啊…总不能天天在家宅着。”
月瑶一边说着,视线忍不住落在那些痕迹上,白与红的交织有些惹眼。
狐妖身躯对她的视线很敏感,于是他扬起脖颈来拉长,攥起少女的手落在那些痕迹上细细描摹,做完这一切,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落在月瑶指尖含住。
“瑶姬赐我的这些伤痕,叫我好生欢喜。”
“…”月瑶。
将手抽回来,月瑶一边在心里骂着sao狐狸,一边往旁边挪了挪。"赏花宴是哪家的?"
"产屋敷家的。"
咦…这姓氏有点耳熟哇…这不是小少爷他们家吗?!将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者旯的记忆翻出来,月瑶一时间思绪有些发散。
“我要去。”
狐妖双眸微眯,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一霎那,那双翡翠色的桃花眼,便暗沉了下来。
“产屋敷家的嫡子回京了,听说他早些年一直缠绵病榻,如今终于有了起色,这场赏花宴,其实就是为他办的。"
玩家恍然大悟,想不到无惨那个小身板居然还活着,甚至还好起来了。
那更得去了!
狐妖轻笑一声,暗沉沉的眸子里晦涩难参,他捏了一颗葡萄去了皮,将丰满的果肉递到少女唇边。
月瑶低头,就着他的手将果肉含到嘴里,又听狐狸意味深长的开口: “这场宴席,可是办在夜间的,瑶姬不觉得古怪吗?"
好像是有点古怪,忍不住蹙眉思索,玩家脑海中又浮现起小少爷娇娇弱弱的身板来,这人太久没出现过了,一时间月瑶有点想不起他的脸来。
只记得最早的时候,像是一只长的好看的小狼狗,脾气不好见人就咬,后面的话…就…似乎哭起来很好看…
门扉忽然被扣
响,一只毛爪爪拉开门,阿幸拎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挺着圆滚滚的小肚皮钻了进来。
“瑶姬瑶姬,那个五条家的大小姐,给你送了礼物来哎!”
月瑶还靠在狐妖怀里,这姿势暖昧到不能入“孩子”眼,室内旖旎的氛围一扫而光,她匆忙坐直了身子。
"那种东西,丢仓库就好了。"
毛团子摇摇头,兴奋的将礼盒放在桌案上。"不一样,这件礼物很特别,瑶姬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