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拓的单位,让他们领导不许调他走。
后来她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那天是真的疯了,严拓进来领导办公室拉她,她又哭又嚎就是不走,硬要严拓保证以后不再和那个男人联系。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严拓的单位作风严谨,容不下这种风气,当即劝退严拓,让他自己离职。
被严妈这样一闹,严拓也没脸待不下去,当天就写了离职信。
可这依旧没有打消他打算离开的念头,严妈又找到他和男友同居的地方,每天敲门砸门让他滚出来。
那个时候严拓已经患了严重的抑郁症,但谁都没发现,没有人知道他整晚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东西,甚至会呕吐。
在最后一次争吵中,他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当下他没别的想法,就觉得你不让我好过,那我就不活了。
你说我的命是你给的,那我就还给你。
严拓命大,下坠的时候挂在了小区的树上,捡回一条命,但身上却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在医院整整躺了好几个月才醒过来。
他男友在当天打完120后就离开了,他怕了,觉得严家全家都是疯子,他惹不起。
从那之后,严拓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浑浑噩噩活着,遇到程延林后才有了一丝好转。
听完后,程延林走到外面抽了根烟,他平常没有烟瘾,只有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烟抽了两口,剩下的夹在手指中间烧尽了,快要烫到手时他才反应过来,掐灭扔到垃圾桶里。
程延林走回去,医生正跟严妈交代严拓的情况,虽然现在还没有苏醒,但生命体征维持住了。
严妈给严拓办了转院,转到原先住院的医院。
程延林跟着救护车一起过去,严拓闭眼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毫无生机。
要不是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程延林都想伸手去探一下鼻息,好确认他还活着。
严拓接受了一系列检查,医生说他是自我保护性休克,虽然现在看CT图没有异常,但一切都说不准。
程延林听着,忍不住问:“他有可能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很有可能。”医生说。
因为这段记忆太过痛苦,严拓才会选择把它们遗忘,换自己活下去。
如果恢复了记忆,他的精神状态又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严妈沉默了,医生还要去看别的病人,说明完病情就离开了。
严拓在两个小时后醒来了,严妈先进去病房,程延林站在门外迟迟没有动。
他想出去抽根烟,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又折返回去。
站在病房门口,垂眼停顿了两秒,才抬手打开门。
严妈趴在床边,小声问严拓饿不饿渴不渴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惊扰到他。
严拓盯着天花板,对她的声音没有反应。
病房里好几个床位,正中间还摆了一个电视,有交谈声,有嗑瓜子声,有电视剧的声音,还有走廊上护士训斥偷摸抽烟的病人的声音。
一点都不像电视里演得那么安静,可能因为这是普通病房,VIP病房应该会安静一点。
程延林走过去,站在病床前,伸手在严拓眼前晃了晃。
上次这样晃的时候,严拓抓住了他的手。
这次严拓反应慢许多,眼神很久才聚焦,眨了下眼睛,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