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发不出,只能让杨如东记住,下次还回来。
杨如东举起手保证,说好的没问题你放心一定还。
坐电梯下去时轿厢停在下一层,王卷毛准时准点背着电脑包走进来。
程延林并不认识他,但因为他是严拓的老板,所以在严拓入职的第二天他就查了这家公司所有的资料,确保从上到老板到下到公司都是安全正经的。
从背影上来看,王卷毛心情不错,至少不像是公司出了什么要破产的大问题所以导致员工忙到飞起看不了手机。
程延林向下看了眼自己毫无动静的手机,又给严拓发了条消息,一如既往地石沉大海。
他不确定严拓是不是又退缩了,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退缩了自己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司机已经等在楼下,坐上车后,程延林感觉有些疲惫,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是。
因为堵车,路程花费的时间比预计多了半个多小时,等到司机轻声说已经到了,程延林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他睁开眼缓了几秒,恢复了往常的神情,拉开把手下了车。
酒局上觥筹交错,本质无非是利益交换,不是你恭维我,就是我恭维你。
程延林不喜这种场合,但也无可奈何,即便他是被恭维的,也要给出对方这个机会。
几杯酒下肚,他不咸不谈地听着对方的吹嘘,时不时点个头以示自己在听。
好不容易结束,对方又说安排了唱歌,让程延林一定要赏脸。
程延林不想赏脸,起身说有事要先走,最后还是被强迫地拉走了。
到了会所,刚进包厢没几分钟,领班就领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进来。
程延林不知道杨如东平时都是怎么和这家公司来往的,但他相当厌恶这种活动。
对于对方的眼神暗示,他直接了当拒绝道:“不用了。”
哪想那人会错意,转头对领班说:“再换一批来。”
领班眼色也快,下一批进来的风格显然和刚刚不同,变成了清一色清纯系,对方一脸我懂你吧的神情,直接招呼一名女生坐在程延林旁边。
程延林脸色已经黑下来,但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压下了情绪。
坐在旁边的女生看起来有些胆怯,脸上生涩的神情拿捏得很到位。
她先轻声自我介绍,见程延林没反应,也不多话,主动填满酒杯后就静静坐着。
其他人已经玩起了兴,程延林面无表情抬手看表,又掏出手机看了眼。
“您在等电话吗?”女生的嗓音很清脆,并不扰人,尤其在包厢内狼哭鬼嚎歌声的衬托下。
程延林放下手机,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随即皱起眉头:“你多大了?”
包厢内灯光混乱,闪烁着乱七八糟的霓虹灯,但还是不难看出女生妆容下青涩稚嫩的面孔。
她有些紧张:“二十岁。”
程延林上下看她一眼,不好辨认这话的真假,但同时也被吵得头痛欲裂,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握在掌中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铃声泯灭在嘈杂的环境中,却很准确传入程延林耳中。
他顿了下,抬起手机屏幕,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盯了好几秒才长长舒了口气。
程延林不顾女生在说什么,直接起身走出包厢,在稍微安静的走廊上接听了电话。
“喂。”这个字的发音还算镇定。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严拓焦急又慌乱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拼命解释自己为何突然消失,“因为有事我提前回家了,一直在客厅跟我妈聊天,手机放在房间没注意到,刚刚才充上电,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你已经下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