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林后背靠在墙砖上,举着手机贴近耳边,头微微垂着,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最后他只平静回答最后一个问题:“还没有。”
“这么晚还没下班吗?”严拓顿了下,“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不在公司。”
“你在哪里?”
“出来唱歌了。”
“啊,”严拓说,“我还没听过你唱歌。”
严拓站在房间窗户边,原本急切懊恼的心情因听到程延林的声音而渐渐平息,他手扶在窗沿上,抬头就能看到夜空中挂着的月亮。
“我没有唱,只听他们唱了,很吵。”
程延林的语气虽然没有变化,但严拓莫名听出一丝委屈抱怨的意味,所以不自觉笑了出来。
“什么时候结束?”
似乎听出了严拓的意图,程延林很快说:“不用你来接。”过了一下又补充:“现在已经很晚了。”
确实很晚了,严拓刚刚抬头看到客厅墙上的钟表才惊觉已经将近深夜。严妈哭了很久,在他的安慰下才回房间睡觉。
他抿了下嘴:“可是我有点想你。”
手机那头静了一会儿,但神奇地严拓并不觉得紧张或忐忑,仿若自己本就应该这么说。
“只是有点吗?”程延林终于说话了。
严拓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不是,很多很多。”
又没声音了。
严拓坚持问:“你在哪里唱歌?”
“很晚了。”程延林说。
“可是我想见你,”严拓抬手打开窗户,感受到吹拂进来的风,笃定地说,“我现在想见你。”
外面的风突然变大,上一秒吹进来时还轻柔体贴,下一秒就开始呼啸狂怒,把窗户撞击得发出哐哐声响。
严拓连忙关上窗户,听到手机听筒里的程延林说:“明天也可以见面。”
他正要反驳,那边似乎有人在叫程延林,几秒后他说:“我先挂了,你早点睡觉。”
“好吧,”严拓不舍得挂断电话,却又不得不饱含留恋地说,“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程延林挂断电话,走回包厢,对着和漂亮女人搂在一起唱情歌的王总说自己要先回去了。
对方愣了下,放下话筒,很是不认同地说:“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再玩会啊!”
“不了。”程延林语气坚定,朝其他人点点头,转身走出包厢,还没到大厅就被人叫住。
王总从包厢出来,看了眼外面的天气,诧异道:“下雨了?”
随即他立刻说:“雨下这么大,你回去不安全。我在楼上给你开个房间,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怎么样?”
说着他就叫住服务员,让他去前台开两个房间,拿房卡过来。
程延林转头看向大厅外,不知何时寂静的街道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完全没任何预兆,几秒钟内就像瀑布一样朝大地倾斜而下。
服务生很快送来房卡,王总对程延林说:“现在开车太危险了,你叫上司机去房间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