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关上的大门,他突然福至心灵:老黑!
怪不得老黑那么破防,他说不定就是那个跑路的小娇虫!
这位西泽尔一看就来者不善啊,他手忙脚乱打开终端,火急火燎打报告:“刚刚一只叫西泽尔的雄虫找我了,问一只叫瑞西法的雌虫下落,不会是你吧!他来者不善啊!”
他当然不会听信那只虫单方面的一面之词,万一他是为了骗出老黑的下落,当这虫族陈世美呢?
老黑那边终于姗姗来信,“苏安恙,你完了。”
“……”
他默默打了个哆嗦,眼里一片荒凉,“你真是瑞西法?”
那边没有回信,估计是忙着跑路去了。
他一时无言。
过后几天,苏安恙都老实下来了,不再上直播,每三天上医院复查一次,接着就专心攻略顾辞的无字题,最后精神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打个比方:从一个俊美活力半青年,向半死不活老太爷方向转变。
他好想死啊!
那位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时间就在折磨中一天天溜走,安恙也发现了星网上关于自己编的那个故事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越来越心虚,然而老黑那边又断联了,在发现自己准备秃脑壳的节奏后,那位二皇子的订婚宴即将如期举行。
明天就要去宴会,乔尼还没有回来,安恙复习一遍新学的虫族基本礼仪,正在打拳的格瑞德又上来了,“哥哥,又有虫敲门了?”
“?”
他放下终端,和格瑞德一起下楼,嘀咕:“这次又是谁?”
乔尼的好友从来没有来拜访过,他来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也就前几天那只雄虫来过而已。
但就那一次,已经让他有些心理阴影了。
透过摄像传过来的影像,能看到是一只穿着一身黑色及膝风衣,打扮很有伊里斯贵族风的虫子。长相中等,属于丢在虫群中不怎么会被注意的那种安全长相。
但是他现在的表情不怎么安全,一双蓝色眼睛此刻看着有些阴鸷,似乎察觉了自己在看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阴冷,用口型无声说了句:“开门。”
好像又是来者不善,安恙让格瑞德先上楼,皱眉,将这只虫的影像发给乔尼,“这是你的朋友吗?”
门外的虫已经在踹门了,神态看着有些癫狂,风衣的衣角都随着他的动作飞舞,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衬衣腰带微微闪着光,紧接着房屋系统警报声响起,刺耳的声音摧残耳朵。
门卫的保安系统在终端发消息询问,并表示警报声再响超过一分钟就报警,他关了警报,回头看格瑞德已经跑上楼,黑着脸开门。
刚开门的一瞬间,就确认了,又是一只雄虫。
“什么事?”他抱臂靠着门询问,看着在台阶上的虫。
“果然是榜上了雄虫,脾气就是不一样了。”安德里嗤笑一声,上前想一把将这只虫子推开,然而却怎么也推不
动(),他恼羞成怒冷笑一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推在这只虫肩上的手拐了个方向顺势想抽他一巴掌,“我看你是……”
苏安恙“艹”一声,这几天压抑的火差点全部反弹,他侧头躲过去,一手反把这只虫推进门,强忍下火气,“你谁?我现在不想动粗,你要是认错虫了就快滚!”
“上了你的雄虫是谁?我倒要看看是哪只虫敢抢我看上的东西,该死的贱虫。”那只虫还在骂骂咧咧,看着像是精神方面有问题。
安恙闭了闭眼,怒火值+70%,于是皮笑肉不笑,一脚踢上敞着的门,“再问一次,你谁?别逼我动手。”
安德里站稳了身子,只当他装模作样和心里知道畏惧了,毕竟伊里斯谁不知道他安德里长什么样,于是又冷笑一声,伸手想拍他的脸,语气有些不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跪下来求我,然后去雄保会主动脱离属于其他雄虫的雌奴身份,我还能……”
听不懂人话。
安恙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刚刚想抽自己的那巴掌给了他,在他要后仰摔倒时扯住了他的衣领,凑他面前一字一句:“再问一次,你——谁?”
他已经确认了,这只虫没走错,他就是想找自己,还对自己抱有无边恶意。
“你敢打我?”安德里被打得耳膜都在疼,眼冒金星,下意识喊:“我是安德里,你给我等着!”他从小一旦惹虫生气,喊的就是这句话,喊了之后就没虫敢拿他错处了,后来他成年测了等级,周围连让他生气的虫都没有再他的生活出现过。顺风顺水半辈子,在他心中,这句话等于圣旨。
苏安恙听到这名字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安德里啊,好啊!还真的是只熟虫。
扯着他衣领的手拉紧,安恙学着他刚刚的声调冷笑一声,“安德里阁下啊?终于看见你了,怎么,找我有事。”这只雄虫一看就是平日里保养得宜,娇哄长大的雄虫,瞧瞧,不和心意就随意抽巴掌,因为他知道不会有虫敢反抗。再瞧瞧,自己不过是用了三分力,这脸就肿得跟个馒头一样了,五个指印浮起,估计平时吹吹风就是最大的摧残了。
苏安恙有心想给他另一边再来一个,凑个整齐,但是看这只雄虫被一巴掌就扇得鼻涕交加的模样,又嫌弃地一把甩地上,“垃圾,当初你害得我不能离开荒星的事我还没找你呢,还敢找上门。”
他给雄保会的会长发消息,让他管管他护着的雄虫,不然自己可收不住手了。
安德里趴在地上,脑子被刚刚那一巴掌扇得嗡嗡作响,好半响才恢复思考,气的面容扭曲,“该死的下等贱虫,竟敢打我!”
他昨天才从巴德里的那个小亲戚口中拿到了这只虫的地址,虽然其他的信息都没有显示有些不对劲,但是这不妨碍他怒火冲上心,今天直接找来了。
他是只B级雄虫,在伊里斯有谁敢阻拦他。
而且西斯文说的没错,这种贱虫如果一昧地容忍他放肆,只会让他猖狂!
苏安恙火气真的上来了,想拎着他丢出去,顺便再
() 报个警,然而眼睛突然刺痛,他凭直觉仰腰往后躲,一条带着电光的鞭子从自己面前飞过,安德里已经站起来了,怒火让他的五脏都在燃烧: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我要玩//死你,再搞//死那只雄虫!”他咬着牙,握着雄保会提供给雄虫的特制戒鞭,而且必要时,这种鞭子也能拟态成颈圈。
等会他要牵着这只雌虫,让他跪爬着跟自己离开。
戒鞭可以抑制雌虫精神力和虫化,是为了保证雌虫突发暴动时,可以瞬间电击要害,在平时也会为了满足雄主突如其来的鞭打兴致,一般在雌虫婚后,雄虫都会在雄保会处申请。
这是他早就为苏安恙申请了的戒鞭。
苏安恙不再忍了,一巴掌向他的另一边脸抽去,再补上一拳时还不忘朝楼上大喊:“格瑞德,给我闭上眼睛!”
格瑞德听话地捂住眼睛背过身,确保不能看到楼下后,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点击自己的小终端联系乔尼,磕磕巴巴打字:“乔尼哥哥回来,哥哥被一只疯虫子欺负了,疯虫子踹门打哥哥。”
还好他练拳的同时也有按照乔尼哥哥的话好好学习,星际求助终端号码是什么来着,哦,记起来了!
“喂,你好,我是格瑞德,”他背着身窝在栏杆拐角,声音紧张:“我们家有歹徒进来,我哥哥正在和他搏斗,你们能来救我们吗?”
那边的声音很温和,“小虫崽你好,你能说出你的家庭地址和现在的情况吗?”
格瑞德很紧张,听着楼下的惨叫,脑门都出汗了,“公寓,我和哥哥的家在公寓,现在那个歹徒在和我哥决斗,他想拿鞭子抽我哥。”他紧张得根本想不起这套公寓的名字了。
“鞭子?”那边的声音有些迟疑,“什么样的鞭子?我们现在给你定位,你现在藏起来了吗?”
“对,哥哥让我上楼了。”
“你能告诉哥哥是什么样的鞭子吗?那位打你哥哥的,是雄虫阁下吗?”
“我不知道,不能看,我哥哥让我不要看。”格瑞德摇头,想了想,把哥哥正在暴打那只坏虫这句话收回去了,哥哥是正当防卫,他一脸严肃,这种不能算殴打。这是乔尼哥哥教他的。
“好的,小虫崽,你不要下楼,我现在派队伍去救你们。”
那边的接线员结束对话,就听到一旁的同事不以为然询问,“你还真要上报?这个月你已经误报四起了,就是普通的雌虫被雄虫训诫问题,估计又是家里有虫崽的乱报。”
“……万一是真的呢,安迪,你别说了。”接线员打断了同事的话,一边定位一边连线救助中心。
……
楼下,苏安恙拎起已经像条死狗一样的雄虫,拧起眉头晃了晃,“装什么死,刚刚不是还威风凛凛吗?”
他已经收着力揍了,没想到这只虫这么脆,看着被甩到一边的细鞭,他丢开这只已经看不清五官的虫,过去捡起来,鞭子很细,有点类似蓝星的数据线,手柄那里更粗一些,还有开关设置,功能一
目了然,拟态与放电。
想到他刚刚想拿这玩意抽自己,苏安恙火就按不下去,脑子里又想起了这家伙在终端上发的恶臭话,忍不住冷笑,摁了开关直接将鞭子怼他小腹处,瘫软在地的雄虫浑身抽搐后,一股腥臊味传开……
苏安恙:……
他一脸惊悚地将鞭子丢开,与此同时,门铃响起。
目光幽幽盯着地上这只雄虫,安恙看了一眼终端,毛斯在这十分钟内已经回了三条信息,最后一条就时间在一分钟前:
“冕下,我们已经到了您的公寓,请不要害怕,我们即将破门。”
电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头皮发麻,刚回身,公寓的大门直接被两个军士各踢一边直接踹开。
几只熟悉的虫直接冲进来,“冕下,您没事吧!”
为首的就是王室护卫长杰斯,身后是雄保会的会长/毛斯以及五个军士官。
杰斯一身黑色制服,上前行礼,“抱歉冕下,我没有及时发现有虫闯入您的住宅,这是我的失职,请您责罚。”
“你是维护皇宫的侍卫长,我这里的问题怎么能由你负责,”安恙扯了扯嘴角,“你们怎么都来了?”
地上的安德里发现有虫到来,竟然缓缓清醒,呻//吟两声,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在场的虫都能听得出来:
“给我,关着他,这是我的雌奴,戴上禁环,我要……亲自调训他。”
毛斯脸色凝重,毕竟是稀少的B级虫,还是想保一下,于是向苏安恙行礼后,想过去告诫他。
但是杰斯比他快一步,直接两步并作一步走过去,蹲在这只雄虫面前,语气惊讶:“安德里阁下,您看错了,这是安恙冕下,性别与您一样。”他嘴角有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不是您的雌奴。”
安德里被打得已经肿得睁不开的眼睛都强行睁大了,语气滞涩发喘,“该死的玩意,你在说什么,拿下他,别找这种荒诞的借口糊弄我!”
杰斯站起身,表情冷肃,手挥了挥,指示手下缉拿安德里,然后有些歉意地看着毛斯,“毛斯议长,抱歉,安德里阁下私闯安恙冕下的住宅,还有伤害冕下的嫌疑,我们只能这么做了。”
毛斯除了雄雄虫保护总部的会长这个身份外,还担任帝都贵族院议长这个职位,但是一般虫都会称呼他为会长,因为后者只是个虚职。
他脸色有些僵硬,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会强制杰斯放虫,然后将安德里关两天警戒就可以了,这次事关一位冕下,最多严重一点,关上半个月,再让安德里的雌君打点,想必这位冕下也不会再追责。
但是此刻这位冕下就在旁边,他也不敢强行保释,只好用眼神警告杰斯,不甘地看着他带走安德里。
没有一只虫对苏安恙打这只虫有什么疑问,也没有一只虫对安德里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表达疑惑,他们就这么草率来到这里,然后草率判定责任,最后杰斯还恭敬表示:“很抱歉给冕下的门造成了破坏,因为救治中心向我们求助,我们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