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您陷入困境。十分钟内修门的虫就会到了,冕下请安心。”
苏安恙:……
相比上次的无言,他这次已经麻木了,“我没有任何责任吗?”
杰斯想了想,语气轻松:“冕下,是安德里阁下上门的,而那特制戒鞭已经确认,是安德里阁下的,所以,是他自己上门拜访,还试图攻击您,您当然是无辜的。”
他的表情只差这么说:哦,虫神在上,是这位安德里阁下自己上门找揍的。
苏安恙怀疑,这位杰斯护卫长与这只雄虫有仇,绝对有仇。
乔尼还没有回消息,苏安恙看着被拖走的安德里,想到了在荒星时受的屈辱,再看看此刻恢复空旷的房子,突然觉得很空虚。
仅仅一个雄虫身份,他现在就算在大街上随便砍,似乎都不会有虫制止他。
但他不是虫子。
但是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变成虫子了。
想到刚刚揍安德里时的痛快,他打了个寒颤,因为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在动手之前,他就猜到自己不会受到多严重的惩罚,所以他在有了这心里准备后,放飞了自己的戾气,……
然而在看到结局时,他还是被冷到了,然后脑子里清醒了一瞬间后,他脊背都在冷。
格瑞德抱紧了他的大腿,“哥哥,你怎么了?”
“有点冷。”安恙抱起他,“格瑞德,你说,如果你什么都有了,你会怎么做?”
这些天他把虫族的古籍都略查了一遍,但是怎么都看不到有属于蓝星的一丝一毫联系,除了那位顾辞,他没有任何头绪。
而那位顾辞更加让他没有头绪。
格瑞德歪着脑袋想了想,“让爸爸陪我玩。”
苏安恙沉默,想了想,哈!蓝星还真有叫爸爸的习惯,说不定那位大佬也有这样的爱好,他这就把这答案打上去!
格瑞德看着表情有点扭曲的哥哥,哆哆嗦嗦挣扎下去,默默给乔尼哥哥发消息:“哥哥,你快回来,哥哥好像被刺激到了。”
第二天就是二皇子的宴会,宴会时间是晚上,这似乎是虫族的传统,与婚礼和虫崽有关的宴会,都会在晚上举行。
黄昏刚刚降临,虫帝早已派了内务官蒙克来接他。一路上蒙克还是笑眯眯地模样,对着格瑞德语气也很慈祥,像个普通的长辈:
“小虫崽测精神等级了吗?”
这回他们坐在同一个机厢内,杰斯护卫长也在,只是一直沉默寡言。
“还没有彻底分化。”他摸了摸格瑞德的脑袋,格瑞德今天穿了小西装,还做了个造型,此刻板着脸看着很萌。
“他是在您的名下吗?”蒙克注意到他的视线,笑容不变,“虫崽以后要上学,如果在您的名下是更有优势的。”
苏安恙摇摇头,“格瑞德有雌父。”他不是没有过这个打算,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如果把格瑞德放在自己的信息卡后面,以后可能会给瘦猴带来麻烦。
蒙克点点头,这些普通资料他当然知道,但是一位冕下的详细信息还是无法得知的,“乔尼还没有回来吗?他的雄父这两天一直在找他,听说还在出差。”
苏安恙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是的,他有自己热爱的事,不同于其他虫,这很好。”
蒙克:……
他笑着点点头,“是的,雌虫也是要有自己的价值才好。”
心中若有所思,难道这位冕下就喜欢独立的个性雌虫?
真是特殊的爱好,天天不归家的虫,还算什么雌侍。
这次订婚的宴会在贡德圣宫,豪华的飞行器降落后,苏安恙一眼就看到了在宫殿门口一身白色礼服的西泽尔,他身边站着一个挽着他的雌虫,旁边是奥奇大人和几位大臣在招待。
那双碧青的眼睛在自己下车后就看了过来,此刻几只虫都迎了过来,苏安恙看见了默溪森,他也穿着礼服,胸前别着的胸针有短短的金色流苏。
“冕下,好久不见。”默溪森落落大方,漂亮的脸蛋可能是因为饮了酒,有些许红润,他还记得格瑞德,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但是被格瑞德躲开了。
“好久不见,”他看向两位主角,礼物递给旁边的侍者,感觉今天订婚两位主角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而且意味不同,有些僵硬:“祝你们幸福,希望早日能参加正式的婚礼。”
默溪屿大方接受了,然后看着哥哥有些暧昧地笑了笑,“皇兄不结婚,我们做弟弟的可不能先超过哥哥,安恙冕下,你觉得呢?”
默溪森有些脸红,“大喜的日子日子别拿我开涮。”但是眼睛却是直勾勾看着苏安恙,“冕下,我带您进去吧。”
格瑞德被侍者带去幼崽区了,他之前已经明白了流程,这会儿表现得很好,牵着侍者的手就走了。
苏安恙跟着默溪森走进大厅时,吸引了不少注视,各种探究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张网,全部挥洒在他们身上。
有些贵族已经猜到了苏安恙的身份,毕竟这段时间,伊里斯出了一位冕下的消息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谁也没有找到这位冕下的确切信息。
但是此刻,这张陌生面孔,还由大皇子亲自接待,无疑是直接宣布了他的身份。
苏安恙在这些目光中镇定自若,默溪森将他带到了宴厅后,朝他微微欠身,“冕下,宴会已经开始,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可以吩咐侍者,我先失陪了。”
苏安恙“嗯”了一声,微微颔首,“谢谢你。”
默溪森走了一段距离后,微微回头看那只已经被雌虫包围的雄虫,想着虫帝的教导,微微咬牙。
是的,他最好在今晚能看上一只,甚至是几只雌虫,只有把乔尼边缘化,他才会是只正常的雄虫。
届时自己自然能轻松拿捏他。
苏安恙一如他想的,此刻各种类型的贵族雌虫都围聚在周围,但是他们都坚持住了最后的矜持,只是敏锐的视线时刻注意周围雌虫的情况。
雌虫需要矜持,
尤其是他们贵族家族里的虫,这种情况下贸然上去搭讪,很有可能会被雄虫看不起。这是他们一贯接受的教育。
苏安恙却不想猜测这些渐渐围过来的雌虫的想法,他看了一会儿,走出虫群找到了角落的沙发休息区,连酒都不喝,拿了杯水就坐好,默默算着时间。
似乎周围的喧嚣与紧绷都与他无关,哪怕他是源头。
在周围凝固了片刻后,终于有雌虫忍不住打破了,上前询问:“阁下,可有荣幸邀您跳一支舞?”
他是一只很漂亮的亚雌,五官娇美,在苏安恙看来有点雌雄莫辨的美,可能也是因这份美貌,他少有遇到拒绝,此刻眉眼都是自信。
旁边的雌虫都在暗暗咬牙,又是这个加里约!
苏安恙婉拒了,“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跳舞。”
他说了点小谎,因为一个小高中生,是不会跳舞的,而不是不喜欢。
加里约有些尴尬,但还是表示得很理解,“我能坐您旁边吗?刚刚站得有些久了。”
他的眼神让安恙心中警铃响起,与那位王虫直白自信的目光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有相同点,对自己很感兴趣。
他站起身,“当然。”然后毫不犹豫离开。
身后几只虫“噗嗤”笑出声,不加掩饰的嘲讽让美艳的雌虫脸颊都有些微微抽搐。
头顶上方奢华的水晶灯将宴厅照得透亮,灯光在他的侧脸打下了光影,俊美出尘的脸没有表情,让周围一直打量的虫都有些沉迷。
苏安恙想去花园什么的没有虫的地方躲躲,周围这些虫看他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拦了个侍者问路,感觉身后有虫是冲自己来的,他赶紧加快脚步,暗自决定再待满半个小时,就赶紧带着格瑞德走。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久后就到了已经没什么声音的碎石小路,两边有路灯但是光线有些昏暗,远远看去可以看到有座亭子,苏安恙朝亭子走去,两边的花越来越多,在灯光下有些失色,不如白天的明艳。
“救我……”
微弱的呼声让他的脚步顿住了,苏安恙眉毛微微抽搐,扭头看去,灌木丛中,一双微微暗哑光芒的眼睛露了出来。
是一只雌虫,一只很漂亮的雌虫,苏安恙上前把他挖了出来,不远处传来压低的吵骂声,听着像是互相推责。
刚刚捞起来的雌虫立刻往他怀里钻,声音痛苦,“快带我走。”
身后那两只虫已经快赶过来了,看着坏了衣衫不整的雌虫,苏安恙大概猜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把他带到小亭子那边,这里很昏暗,加上栏杆石椅石桌阻挡视线,除非他们到这里,不然不会看见。
那两只雌虫穿衣打扮看着像是侍者,他们看到了灌木里的痕迹,想了想顺着另一边找去了。
苏安恙松了口气,借着亭子上面的昏暗灯光,看清了这只雌虫面红耳赤的脸,有些迟疑着问,“你怎么了?”
古伊脸色难看,勉强保持理智清醒,“你有没有带着抑制剂,我被下药了。”
他以为这是只雌虫,而雌虫一般在这种场合都会携带这个以防万一,他被坑了,衣服已经换了,现在抑制剂找不着,精神已经快压抑不住了。
苏安恙摇头,“我怎么可能有这玩意。”他瞥一眼池子,“要不把你丢进去?”
不是都说被下药了,泡冷水就可以缓解吗。
古伊以为他在嘲讽自己,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是谁?帮我拿一支抑制剂,我日后必有重谢,奈特家族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奈特?!
苏安恙眼神瞬间亮了,但还是难以置信,“顾辞冕下的奈特家族吗?”
在这里,基本没有重名的家族了,敢自称奈特家族的绝对只有那一家,果不其然,这只雌虫给出了与他想的一样的答案:
“是的,他是我高祖父。”
苏安恙瞬间来了精神,“抑制剂是吧,我现在给你找,你等着。”他说完想起身,但是不远处又传来了嘈杂细碎的声音。
古伊立刻抓紧了他的衣襟,声音低哑带着祈求,“别丢下我。”
如果被奥克那种虫标记了,他宁愿去死。
这可是前辈的后代啊!苏安恙离开蹲下来,想了想脱下外套裹着他,然后直接抱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路,“我带你去偏厅,从小路去,没什么虫可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