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连愣了愣,而后便看着依拉木江身后的使者将酒楼的屏风缓慢拉开,一只毛色雪白锃亮的白虎在笼子里盘卧,白虎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望向温连,只一眼,把温连吓得腿都软了。
“你、你要干什么!”
温连惊慌地想拔腿就跑,文淮之额头也冒了些冷汗,挡在温连身前,冷声道:“这里是大宣,是京城,天子脚下,断然没有逼迫大宣臣子为外邦驸马的道理!”
见他们紧张,依拉木江
() 连忙道:“不是不是,此乃聘礼,是公主为了迎娶驸马而特地带来的聘礼昭虎。他很听话,是会护主的好虎!”()
闻言,温连和文淮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一言难尽的费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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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见过这阵仗,哪有人来下聘直接送一头大老虎的??
“还有还有,”依拉木江略显紧张地搓了搓手,扬声道:“把东西搬上来。”
吩咐落下,几l个使者立刻开始动身。
不一会儿L,偌大的包厢被几l十个装满金银财宝的宝箱给填满。
温连看傻了眼,这特么比皇帝给他的奖赏还多。
依拉木江看到他们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公主此行是来娶国母,放在你们大宣就是一国皇后,这些聘礼只是一些小菜,还有许多兵马粮草武器军备陆陆续续都会运来,作为聘礼交换带给大宣。”
听到他的话,文淮之似是明白过来什么,抬眼看向依拉木江,皱眉道:“兵马粮草,武器军备?”
他记得阿兰兹尔贡并非是富庶之地,而是一片举目无尽的名叫的纳兰东的大漠。他们整日身着罩袍从头遮到脚,也是为了能够遮挡风沙和烈日。
这些金银财宝说不定是从哪个国家那里劫掠过来的。
但兵马粮草武器军备,此乃一国立根之本,阿兰兹尔贡怎会舍得用这些东西来换一个驸马?
恐怕没那么简单。
“当然,大宣皇帝也需要出一份和亲的嫁妆。”依拉木江眼眸一凛,低声道:“我们想要幽州十城。”
话音落下,温连和文淮之皆是一震。
幽州十城,这些人疯了!
想用一点金银财宝粮草武备就换大宣割地十城?未免太过贪心!
“不可能。”温连冷冷看着他,说道,“不光我不会答应跟一个陌生人成亲,圣上也绝不会允许将幽州拱手让人,公主未免太高估我在大宣的分量。”
依拉木江淡淡地看着他,说道:“不,他会答应的,方才江大人不是想问通州一事么?”
闻言,温连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通州以西是玛拉干,我们阿兰与玛拉干素来也有些贸易来往,因此知道一些秘辛,”依拉木江笑着说,“玛拉干这一月在通州大挣了一笔生意,我们看着可真是打心眼里艳羡,大人可知是什么生意?”
温连哪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沉沉看着依拉木江,说道:“船,还有武器。”
依拉木江有些讶然地看向他,像是没料到他会知道这些,“你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大宣如今的处境了,这可不止是一个通州的事,通州背后和玛拉干有着盘根错节的关联,我们闻讯前来,可是为了来助大宣一臂之力的。”
温连在心底冷笑,什么一臂之力,分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以和亲的名义,好好坑大宣皇帝一笔!
他刚想再说什么,文淮之却在他身侧轻轻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回宫。”
听到
() 他的声音,温连心下稍定,对依拉木江道:“此事不是我一人就能决断的,我人微言轻,大祭司找我算是找错人了,我还有事要办,先回宫了。”
依拉木江倒也不拦他,只缓缓举起茶盏轻抿一口,唇角微勾,“恭送江大人,你是聪明人,太子殿下也是聪明人。如果你决断不了,那便问问太子殿下吧,他知道该怎么做。”
阿兰兹尔贡和幽州纠缠多年,他们最了解的人还是崔晏,最厌恶的人亦是崔晏。
一想到能让崔晏心甘情愿无可奈何地求助他们,他们这心里就痛快极了。
温连听他提起崔晏,本欲离开的脚步微顿,他回过头,看向依拉木江,轻笑了声,“那你就更找错人了,殿下他兴许更听我的话一些。要想趁火打劫,首先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斤两,别到头来,瞎子摸象,一知半解,反倒将自个赔了进去。”
他说完转身便走,不给对方辩驳的机会,文淮之望了眼依拉木江,什么也没说,紧随温连其后离开。
依拉木江端着茶盏的手腕微僵,暗暗咬了咬牙。
在他们走后,一道女子身影在床帘幔帐里悠然起身,慵懒地拨开帘子,赤着脚走下床。正是阿兰兹尔贡的公主木措娅。
脚腕上金铃沙沙作响,木措娅俯下身,打着哈欠,葱白如玉的指尖逗弄着笼中白虎,用阿兰语低声道:“看来江施琅是不会答应了。”
依拉木江怨念道:“公主放心,仗打起来,由不得他不答应!”
话音落下,木措娅轻轻笑道:“算了吧,我正好也不喜欢有夫之夫。”
依拉木江愣了愣,“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她白了依拉木江一眼,指向自己的颈子,说道,“他啊……一脖子被人咬出来的印儿L呢,自己都不知道,傻乎乎的。”
依拉木江登时呆滞,回忆片刻,好像还真的在温连身上看到了些痕迹,不过他还以为是大宣酷夏蚊虫叮咬出来的,难不成……
他忽然想到——为什么他会在太子寝宫碰见“江施琅”出来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