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后,南宫云裳让她乖乖待在榻上不要动,自己又去门边,贴在墙上偷听旁边屋子。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猎户拨弄弓箭,“今晚就结束吧。”
妇人轻笑,“我看没问题,那小子病恹恹的想必活不了几日了。那个丫头不足为惧,今晚下手,那包银子就是咱们的。”
脚步声渐渐往近处移动,南宫云裳满屋子找家伙,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今日只能你死我活了。
她找到一根木棍举在手里,躲在门口等待那两个贼人闯进来。
只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她的手有些发抖,却是稳稳的抓着木棍。
陶初一不明所以坐在榻上,大眼睛追随南宫云裳以及她手中的木棍。
“姐姐你在干什么?”
南宫云裳十指抵唇,“嘘,姐姐在打坏蛋,你不要出声。”
陶初一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箭矢摩擦弯弓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陶初一突然定住了,两只手按在榻边,双眸沉着,紧盯着门口。
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个影子一起冲
() 进来。刹那间,南宫云裳抡起棍子打过去。
男人轻松接住棍子,来不及挑衅微笑,利箭突然从手里换了方向,径直穿过他的心口。
妇人凄厉的叫声响彻茅草屋,男人直挺挺的倒下去,弯弓静默的躺在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
南宫云裳惊诧的看向陶初一,都没看清楚她何时过来的。
陶初一面无表情站在门口,视线从男人尸体上掠过,如对蝼蚁。
妇人节节后退,“你别过来,别杀我!我不是有意害你的,是他指使我加害你们的,我也是受人蒙蔽。”
陶初一像是没有听见妇人说话,面无动容,突然她夺下弯弓旋身来至其身后,眨眼的功夫,绞断了妇人的脖子。
包扎的细布松散,伤口重新裂开,鲜红直往下滴。
南宫云裳猛的回神,抓住她的胳膊,“我重新帮你包扎。”
然而陶初一却是看向她,只说了一个字。
“走。”
两人顺着山路往下,牵在一起的手越握越紧。
陶初一沉默着,实际上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时刻警惕周遭情形。她顾不上手臂的伤,只想把南宫云裳从危险里带出去。
这时,迎着她们来了一片火光,隐约有马蹄声入耳。
陶初一护着南宫云裳被人马围住时,她看见了为首的紫珊。
“殿下!驸马!”
紫珊侧身跃下骏马,“太好了,总算找到了!”
同时,赵玲珑也疾驰而来,驾着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
“殿下和驸马可安好?”
陶初一松了口气,力气也跟着卸下去,整个人往前栽去。
南宫云裳大惊,“初一!”
紫珊带人冲过去,“驸马!”
一阵人荒马乱,陶初一被救去附近客栈。镇子上的郎中被急赤白脸的请来,倒也没有诊出什么,只说养伤要好好休息。
陶初一又躺了一天一夜才醒,睁眼就见南宫云裳趴在床头,应该是守了许久。
姐姐真好看。
她开心的想吃手,可一只受伤了,她只能吃另一只。
南宫云裳听见动静赶紧起来,见她咬住手指,忙拉下来。
“别吃手,是不是饿了?”
陶初一直勾勾望着她,“初一不饿,初一想看着姐姐。”
闻言,南宫云裳失笑,“看着我顶饿啊?”
谁知陶初一却是很认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我想和姐姐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南宫云裳帮她捋顺调皮的青丝,“自然是要与我永远在一起的,你可是我的驸马?还想去哪里?”
这个对视有点久,南宫云裳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抬头捂住她的眼睛。
“别看了。”
陶初一却不依,拉下她的手,继续盯。
正待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刀剑相接的骚动。
樱红冲进房间,“殿下,驸马,快随奴婢从后门走!”
前院已经被刺客攻陷,赵玲珑和紫珊带着侍卫抵抗,樱红带着两人先从后院逃脱。
出了客栈,她们一路向南,离客栈越远越好。
南宫云裳关心陶初一伤势,频频询问。陶初一只是摇头,跟着她们一起跑。
穿过街市便是另一个地界,原以为出镇子就好了,哪知镇一口密密麻麻守候着成群的黑衣刺客。
在她们踏入圈套的同时,刺客们迅速将三人围住,粗略估计,能有三四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