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听姐姐的话。”
“你总有说辞。”
南宫云裳拉着她躺回自己肩上,“怎么现在看起来,你更像个病弱美人呢?”
陶初一心虚的笑两声,小声嘀咕。
“说不准我就是。”
她还没能好好歇一会儿,就被前来禀报的大理寺侍卫打断了。
侍卫带来关于华兮姑娘的消息,说人在城西某家客栈寻到了,只是人已经死了。
陶初一当即乘上马车前往衙门,许怜梦已经得到消息提前去验尸。
等她到时,许怜梦还在里头。旁人站在外头,谁也不敢往里看。陶初一踏上阶梯,若无其事的就进屋去了。
许怜梦能专注检查尸身,陶初一也没打扰她,就站在旁边看。
待她抬头,陶初一才开口,“她是不是也死于风瘾?”
许怜梦讶然,“驸马怎知?”
“猜的。”
陶初一说出心中所想,“许姑娘曾说,中此毒越深,越能多留存些时日。故而我猜测华兮姑娘一开始就是冲着马公子来的。她为了给马公子下毒,不惜自己服毒
。这样马公子但凡接触她,就会被毒死。”
惊讶过后,许怜梦点头,“驸马所猜测不无道理。华兮姑娘确实是毒发身亡,且中毒很深,且指甲缝里都是毒药。别说多亲密接触,单是在密闭空间近距离待久了,都能致人死亡。茶楼门窗大开,所以茶客才得以幸免于难。”
好好的人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去毒杀别人,还是搭上自己的命。
陶初一出屋子后叫来楚寺正询问华兮来历,根据调查,华兮姑娘是从外省来的,之前在别处酒楼茶馆弹奏琵琶。
“对了,听闻她以前有个好友,两人因为音律互相赏识,还曾经一起弹奏过。”
楚寺正翻着卷宗,“其好友名叫浮思,弹奏古琴一绝。两年前,浮思来都城,不明身亡,死状凄惨,当时刑部结案称浮思是被流寇害死的。”
说着,楚寺正叹声气,“都城哪里有流寇啊,真是的。”
陈冤旧案,看来是有人只手遮天了。
陶初一接过卷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楚寺正,还要劳烦你,再把那十个侍从找来。”
楚寺正“啊”了一声,“还要问?”
陶初一点头,“还要问。”
问问他们,马公子与浮思姑娘的交集。没准儿还能牵扯出一系列陈年旧事,足够让刑部遭回大难。
马郎中尚未来的及遣散旧仆,十个人又被大理寺传走了。
这回问题改了,不问华兮,改成问浮思。起初,还是没有人开口。后来楚寺正派人进行七轮询问,明显有人开始松动,但还不足以招供。
待陶初一亲自上阵,半句话没有多问,就让侍卫把其中一个马府护卫绑了。紧接着,各种刑/具被抬上,当着其他九个人的面开始刑/讯。
惨叫声响彻牢房,没有人开口,侍卫便不停。
终于,有三五个吓晕过去,另外一个上年纪的护卫慌里慌张全都吐露了。
“我家公子素日好色,两年前在酒楼看到浮思姑娘后念念不忘。先后为浮思姑娘掷过百金,都不能得其青睐。后来,有次公子喝醉了,带着人硬闯浮思姑娘住处,因为浮思不从,他们就把人……把人掐死了。”
护卫趴在地上,始终未抬头。
“奴才当时也在场,公子让我们把浮思姑娘的尸体丢进河里,装成她是失足落水而亡。”
陶初一扫视一圈,“所以,你们都知情?”
招供的护卫沉默了,被刑罚的护卫跌在地上如滩烂泥。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没有人无辜。
陶初一面若冷霜,拍案而起,“包围马府,捉拿所有人入衙门审问,不得有误!”
“是!”
一声令下,大理寺侍卫迅速出动,将马府围的水泄不通。马郎中骂骂咧咧要面圣,等到了牢房里他又老实了。
里头在审,陶初一就坐在隔间,与录事相对而立。
招供一个,录事记一个,就这样到了傍晚。
大理寺侍卫兵分两路,一批负责看守,一批负责根据招供捉拿涉案人,拿回证据。
马府的人尚未完全松口,陶初一看向外头天色,弹了弹袖子,起身走了。
“公主等我回府吃晚膳,审完了告诉我结果。”
楚寺正拱手领命,满眼羡慕的恭送她出衙门。
回到公主府,陶初一果然闻见饭菜香,加快步子往后院去,半路碰见溪婵。
“公子,殿下等着您呢,菜都热三遍了。”
闻言,陶初一拍拍她的肩,疾步赶去膳食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