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思的笛声可以免疫己方队友,笛声一起,那两人就停下了动作,可江霜的动作却没停,一招友情破颜拳直接揍在那两人脸上,这一拳结结实实,那两人的脸立刻肿了起来,看着非常严重,连眼睛都被挤小了点。
江霜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么老实都不躲,知道自己手重了,忙道:“抱一丝抱一丝,两位师兄没事吧?”
那两位岂能无事,有个道“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有个道“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两人边说边吐血,血里还和着牙齿,说起话来跑风漏气的。
江霜点头哈腰地赔罪,那两人伸手不打笑脸人,没办法说什么,眯缝着眼看到黎思思是个生脸,便喝道:“还有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出手?”
黎思思手里还握着笛子,躲都没处躲,只好道:“合着我不该管,眼睁睁看你们把江霜砍死才算呗?”
“你!”那两人本就不占理,被黎思思这么一噎,都没话可说,只能转而攻击起她的身份来:“江霜是我们的师妹,我们岂会没有分寸?倒是你,你就是个外门的客卿,如何能与我们内门弟子相提并论?”
他们这一招用得狠毒,表面看是说黎思思的身份,实际上就是要蹿腾周围的人把注意力放在黎思思身上,不说别的只说身份,大多数的庸人都会按照标签把自己分类,无脑站队,这样一来,自然会把矛头对准黎思思。
江霜看出端倪,忙道:“师兄们息怒,她也是看情况危急才出手的,不是故意要与你们为难,打人的是我,不关人家的事,这事算我不对,下次再见到你们打架,我肯定是不管了,行不行?”
江霜此话以退为进,明褒暗贬,其实也是怪他们不知好歹。
他们岂能听不出来,便又把矛头转回来:“江师妹如此袒护,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我们破了相,这个损失又如何补偿?”
黎思思实在听不下去了,道:“还舔着个脸要赔偿?要不是你俩这没脑子的在这比划打急眼,江霜用得着动手?行,下次再等你们打起来的,我直接一个坐马扎吃瓜看戏,江霜你也是,这么多管闲事做什么,看他们自相残杀血流满地不好吗?”
她这一派胡言乱语直接惹怒了那两人,他们本来就觉得被打是无妄之灾,这会还要受一个客卿的奚落,立刻就炸了:“你说什么?”
“我就说了,怎么着吧,看看你们那没脑子的模样,切磋的尺寸都把握不住还切什么磋,不如直接拿头撞墙,我最讨厌蠢货,没想到一见就是俩,真晦气!”
她的话如同火上浇油,江霜示意她别说也迟了,那两人能打急眼本来就不是有脑子的人,而没脑子的人偏最讨厌别人说他笨,这下子触到逆鳞,那两个人竟是一时脑热,就要冲上来与黎思思斗斗。
江霜拦了一下,也只拦住一个,另一个猛地窜出去几米,一下子就到了黎思思面前,黎思思主修乐器,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面对双眼赤红手执利器的上头壮汉,下意识的应对就是拿笛子
去挡。
但她随即就想起来,这笛子那么贵,又与江恕的是一对,坏了可惜,临到跟前又收回了手。
在与人对战中,最忌讳的莫过于不果断,她这么一退,反倒正中那人下怀,本来八分的力就敢使到十分,因为知道对方能躲得掉,所以几乎没有留力。
岂知她这个动作并非躲闪,而是无奈,心思复杂下只退开半步,眼看对方剑锋一抖,剑刃就要劈到她的脸上来了,黎思思眼中只剩那闪着寒光的刃,当时满腔的血就凉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她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谁知阴沟里翻船,竟然败在这么个小角色手上。
早知道,就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如果不是逼到狠处,她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当下回望自己的人生,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嘴上不饶人,所幸从未栽过什么跟头,但那是因为她运气好,没遇过这样的疯子。
遇到一个疯子,那就是GG。
就在她脑子里过走马灯的时候,面前的人突然凭空飞了起来,黎思思不知发生了什么,定睛看去,只见是旺旺展翅飞来,一口把那人叼了起来,这人本来失了理智,被风一吹立刻就回过神来,此时的他是被衣服兜着,要是一个放松,就会脱出来掉下去。
如此万里高空,掉下去岂有活路。
他手忙脚乱去抓鸟喙,但这鸟喙又滑又大,根本抓不住,反倒因为他的挣扎,衣服破开一个口子,刺啦一声,仿佛催命。
围观的人们也都傻了,他们都是修士,目力过人,都能看到这人被那巨鸟带到了高空,正当他们悬着心的时候,就见那鸟突然松了口,接着那人就从高空掉了下来。
这么高,必定粉身碎骨。
黎思思也目瞪口呆,她先前也不知道旺旺会跑出来,更不知道对方会直接给这人来这么一出,她才刚来这里不久,要是惹出人命,别说是江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她。
而且她也不能这么给江恕惹麻烦。
她下意识吼道:“别杀人!”
此时在高空遨游的旺旺听到她的吼声,悠悠然晃了晃身子,便缩起羽毛俯冲下来,那人本已心如死灰,屎尿齐下,被一双爪子抓到肩膀,天旋地转间,又活着回到了地面,他还反应不过来,目光呆滞地瘫在地上,好像烂泥一滩。
旺旺就停在他身边,好整以暇地磨了磨爪子,便欢快地跑过来给黎思思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