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走上前将他背起。
高三三班在三楼,荣庄就亲自把锦声背到三楼。
还剩最后一层阶梯没走,小锦鲤把脸埋在荣庄背上,手指揪他头发,闷声说:“这点路我可以自己走。”
他揪的力道不重,好像在撒娇,荣庄微微偏头,脖颈扫到一点少年垂下脑袋时撇过的发丝,以及洗发水的香味。
无可抑制地,荣庄不合时宜联想到那个梦境。
他搂着锦声双腿的手兀地发紧,喉结微滚,只能尽全力忽视脑海中的想法,“……最后一点路了,哥哥背你走。”
他好像在用哥哥这两个字提醒自己什么。
可他背上的少年浑然不觉,根本不知道他逐渐开窍的心思,只一心奔在他还要背自己上去这句话上。
瞬间,小锦鲤就挣扎着要下来。
怕他碰着伤口,荣庄只能放他下来,他回头,垂眼盯着小锦鲤看,“为什么不要背?”
“……这么大人了。”小锦鲤扭开脑袋,鼓起脸颊,“还要人背,像什么样子嘛。”
荣庄揉揉他的头发,“你还是小孩。”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你受伤了,这情有可原。”
“哥哥你快回去吧。”小锦鲤揉了揉膝盖,往班级挪,“我要早读啦。”
闻言,荣庄只能熄了继续说的心思,他站在原地,像是不放心地看着,一直到锦声安然无恙进入教室,背影再也看不见。
……
易朔很快就发现了锦声走路不正常这事。
他连续追问,锦声只能小声告诉他自己摔了一跤,摔得好疼,易朔一听,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上药没?严不严重?”
“上药啦。”锦声抻了抻腿,精致白皙的脸颊还带着风吹出来的薄红。
易朔看得入神了几分。
半响,他才有点不太自然地别开脑袋,手里拿着笔,戳戳锦声的手,忽然说:“我能问你点问题吗?”
锦声把手塞到暖烘烘的羽绒服兜里,软软问:“什么问题?”
“就是。”易朔顿了顿,“我想问……你以前有在京市住过吗?”
单纯的小锦鲤想不出易朔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也联想不到他家里会有人认识自己的父母。
更何况这几年和荣庄在一起待久了,他都没怎么想起过京市的事,闻言,也就毫不设防,软软告诉他实话。
易朔一听他当真在京市住过,对老妈先前的猜测顿时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如果……如果声声真是京市人,那他现在的哥哥是他什么人?
非亲非故的,他们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易朔微微皱了下眉,不知道该不该跟锦声提一下这事。
半响,他心有成算而余力不足,压根不好意思问锦声父母的事,总觉着冒犯。
“今天下午放学……”易朔说,“我带上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回家吧,光顾一下你家生意。”
锦声有点冷,不由缩到宽大的羽绒服里,“好的呀。”
……
荣庄回到家后守了一会儿店,然后就去洗衣服了。
他平时洗两个人的衣服,加上锦声的。
荣庄还记得高一那年锦声不知道跟哪个朋友聊天,那朋友说大孩子就该自己洗衣服,怎么还能让家长帮忙洗,弄得锦声回到家就不肯让他洗了,非说自己来。
普通家长见孩子这么懂事,或许心里是宽慰的,但是荣庄却不想让他碰凉水,更不想让他这么懂事,锦声明明才高一,怎么就是个大孩子了?
可荣庄当时拗不过锦声。
他只能装模装样假装让锦声洗,然后在锦声笨拙洗衣服半点不熟练的时候走到他身边,告诉他衣服很难洗,他洗不干净的,才把人劝退。
之后锦声又提了两次,荣庄都没舍得让他搓衣服,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一直到现在都是荣庄帮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