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一人逃回去,可我在南诏待了这么久是铁一样的事实,咱们的陛下有多多疑,你应当清楚,我们孟家如今树敌多少,你也应当有所耳闻,你怕的事,我也一样怕,所以,这回去,也不能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回去,要那样的话,还不如跟你一样,一直待在这,让朝廷以为咱们都死了。”
说到这,孟昔昭心情十分凄凉。
“唉,这回我是真的要富贵险中求了。”
谢原:“…………”
敢情之前在匈奴还不算呢?
他也是个聪明人,听懂了孟昔昭的意思,本来漆黑一片的未来,如今,他好像能看到那点微不足道的亮光了。
谢原的心情突然火热起来,他顺着孟昔昭提供的思路,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但越想,他这心越冷:“南诏人定是十分提防咱们,那——”
孟昔昭摆摆手,“这不重要。”
谢原惊了。
这还不重要?
孟昔昭又叹了口气:“就目前的情况,南诏人不算什么,他们已然相信我是商人了,最起码在性命方面,咱们不用再担心了。可我就怕,咱们这边按部就班,努力自救,而齐国那里,又出了事情。”
谢原不明白:“齐国能出什么事情?”
孟昔昭幽幽的看他一眼,“你我是清楚,咱们被南诏人抓来了,而且南诏人不知道咱们是谁,可府衙知道吗?府衙看见那几个衙役的尸体,又看见打斗的痕迹,他们肯定会意识到,咱们是被南诏人掳走了,那他们会怎么做?”
自然是立刻派兵,往前追,追不到了,就对南诏放狠话,让他们把朝廷命官还回来,不然的话,就上报朝廷,直接打进去。
谢原:“…………”
完蛋了。
*
此时的府衙,已经风声鹤唳。
当夜他们没找到南诏人的踪影,不得不回去,庆福得知府衙出了事,立刻赶回去,然后就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银柳。
那暗器并没有打在要命的位置上,但它有个更要命的点,上面带毒。
庆福急得都快上房了,连忙去找大夫,可大夫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治,就只能保守治疗,先把银柳的经脉都稳定下来,让这毒渗透的慢一些,而庆福着急忙慌的骑上马,跑去吉州城找滕康宁。
人命关天,庆福虽说知道孟昔昭一直没回来,但现在他也顾不上了,就只把这件事拜托给了团练使,然后自己去找人。
可等滕康宁跟着庆福一起回来,孟昔昭还是不见人影。
金珠都从外面赶回来了,看一眼银柳气息奄奄的模样,金珠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告诉紫藤,好好的照顾银柳,然后她便跟着官兵一起,去找孟昔昭的踪迹。
她一个女子,比官兵还能吃苦,看得这些官兵倒是对她心生敬佩,没有为难她。
也没过多久,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就找到了那两辆马车,上山之后,在猎犬的帮助下,也找到了那些衙役的尸体。
有一部分都被野兽吃光了,但还是能从剩下的那部分里,看到被刀砍的痕迹。
团练使一眼认出来:“定是那些南诏人干的!他们的刀口,我不会看错!如此说来,孟知府和谢同知,是被南诏人抓走了?!”
本来南诏人过来,就是偷袭府衙,想从他们这抓人,现在他们得逞了,该不会对知府大人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