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所以冬阳让兰堂回去休息,并算准了他醒来的时间叫他一起出门喝酒。
他们到了一个名为“旧世界”的台球酒吧,那里正有几个年轻人在聚会,见到冬阳进来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冬……BOSS。”
冬阳摆手让他们不要拘谨,“来吧,和我打上几场。”
拿着球杆的傻瓜鸟嘶了口凉气,“和你?那我岂不是指定输。”
冬阳指了指身后的法国人,“还有他,我们玩二对二。‘钢琴师’,我记得你的技术是这些人里最好的。”
兰堂露出了略显诧异的无辜表情,“我?我可从来没有打过台球。”
冬阳可不管,她笑道,“来啊年轻人们,这可是一个能打败干部的机会。”
一提这个,屋里的年轻人们顿时变了脸色,虎视眈眈的看向兰堂。
兰堂的抗议只是开头那么一句话,他很顺从的接受了这个比赛,并不可避免的很快被年轻人围上,纷杂的人声中,他调整了一下毛茸茸的耳罩,说道,“拜托了,空调的温度可以开得高一些吗,我现在冷得连球杆都握不住。”
身旁的冬阳握了下他的手,不出所料的发现他的体温正常。
阿蒂尔·兰波十分畏寒,可他的身体强壮健康,带给他寒冷的是荒芜空白的精神世界,可现在他的记忆至少恢复了大半,却仍觉得冷。
冬阳顺势拍了下他的手背,“和我比是冷了些。”
兰堂:“你的体温一如既往的温暖。”
他们两个的对话令别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刚从旧世界的厕所出来的中原中也。
很快,中原中也被人拍了拍肩,拍他的人用戏谑的,令他讨厌的揶揄口吻说,“小孩子不要听这些。”
该死的傻瓜鸟。
中原中也一口闷掉度数低的啤酒,从傻瓜鸟的手中拿过了球杆,“我来!”
傻瓜鸟:“?”
赭发少年气势汹汹的走到台球桌旁,钴蓝色的眼睛锁紧了兰堂,“大叔,厉害的人就算是第一次接触台球也会迅速上手的。”
兰堂感到了茫然,“……大叔?”
他摸上了自己的脸,“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冬阳哈哈大笑,猛拍他的肩膀,“差不多差不多,你也到了被叫这个称呼的年纪了啊兰波。”
阿蒂尔·兰波心头一震,“你刚刚叫我什么?”
“兰堂啊,怎么了。”冬阳随意的一撩头发,试发了一球寻找灵感,转而和中也打起了招呼,“中也,看来任务有进展了?”
心理战。
这大概是上位者的一点儿恶趣味,靠信息差给人制造压力,靠权力支配人的行踪,从而让他体会到她想给他展现的东西,让那场独自的头脑风暴内心挣扎更加混乱一些。
“进展?我正是为了任务而来的,想问问钢琴人他们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中也的语气变得温和了。()
兰堂为了掩饰刚刚的停顿,立刻接上了这个话题,“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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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霸吐。”中也定定道,“自一周前到现在,横滨已经发生了三起爆炸,地点在擂钵街,港口,还有市中心的那条河边。爆炸的中心有个黑色的影子,渐渐的人们传言,荒神现世了。”
傻瓜鸟不可置信道,“那个任务被交给了你?”
随后,他因为醋意说出了一句,“冬姐,你也太偏向他了吧?”
这句话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越界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会被做文章,说他不满于首领的安排质疑首领的决策,揣测首领的私心。
所以傻瓜鸟很快低头,“不是,BOSS,我……”
“没事,因为中也的资历很浅,也不怪你这么想。”冬阳喝了口酒,她的眸子映出了酒水折射出的灯光,就像剔透的红宝石,“但是我可不是随便看心情给他的哦。”
别人不知道,房间里有两个“知情人”却觉得这句话在暗示着什么。
冬阳看向中也,发现少年也正看着自己。
视线交错的一瞬间,中也下意识慌张的撇开了眸子,随后抓了一下耳侧的头发。
“……”
冬阳意味深长的弯起了唇角。
***
第二天早上,冬阳又去见了悟。
她会尽量避免长时间的分别,虽然以悟的视角,她只是沉睡了半个小时而已,可冬阳是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的。
那个孩子还在等她。
只要一想到这点,冬阳就会想着要自己回以同样重量的思念。
然而在意识经过风流,回归平静的下一秒,冬阳听到悟说,
“——欢迎回来。”
哎?
冬阳睁开眼睛。
白发的孩子正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她。
冬阳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感觉你去了很远的地方。”五条悟用了个抽象的形容,他起身抱了冬阳一下,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脖颈,“那我回去睡了,妈妈。”
两边的时间在以一种诡异的平行状态走动。
唯一能感受到这点的只有冬阳而已,在悟这边的第一场雪停下的时候,横滨也下起了雪。
是场大雪,海边堆积着夜晚冻起的浪霜,广播台发出了暴雪警告,连mafia的活动都变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