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反照着寒芒,倒映出一双冷漠的眉眼。
他却仿佛透过这摇晃的剑芒看?见冲天的火光。
还有白衣少女满眼的惊惶,满脸被火光和月光映透的泪光。
云澜剑尊指尖收拢,断尘剑落入他掌心。
灵光明灭交映,光晕之下的人白衣胜雪,眉目淡然。
云澜剑尊将视线落在自己手?上,剑修的手?即便再?修长,掌心指节也难免留下茧子?。
这是剑修的宿命。
无论?去到哪里,身?上都留下烙印。
甩不开,逃不走?。
他曾经想过弥补,但?是她不学好。
这么久了,他放任她叛离潇湘剑宗,放任她在九州四处兴风作浪,可?她回报给他的呢?
她竟当真和裴烬厮混在一起。
她以为自己在追寻真相,在追求自由,在替天行道,可?实际上她的想法太过狭隘,太偏激,太极端。
她该做的事情,只有听他的话?。
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那他便不必顾及太多了。
“青阳九玄城。”话?音微顿,云澜剑尊转眸看?向纪宛晴,“你?随我同去。”
纪宛晴一愣:“我?”
“温寒烟背叛潇湘剑宗,如今又已与东幽少主解除婚约。”
云澜剑尊缓缓道,“那块先天道骨,该是你?的。”
纪宛晴愕然抬眸。
云澜剑尊并未看?她,他看?着手?中的剑。
剩下的,那个将他弟子?染上肮脏墨色的裴烬,他会出手?斩杀。
至于她。
他要带走?。
*
暮色四合,高大?的树影被染上深绿近墨的色泽,在层层叠叠的墨影指尖,一道青色流光划过苍穹,惊起一群飞鸟。
司召南跌跌撞撞向前走?,丹田之中灵力近乎耗空,经脉处也泛着阵阵刺痛。
方才他见司槐序出手?,便知事情有变,并未理会杀红了眼的司鹤引,当机立断转身?便跑。
这么久了,司鹤引那个自负的蠢货都未追上来,想必已是凶多吉少。
司召南眉间几分阴沉,司槐序这样的炼虚境尊者出手?,即便他逃得快离得远,浑身?也难以避免受了伤。
他又向前方掠过数丈,远远望见一道身?影,动作突然一僵,惊疑不定?朝着那个方向掠去。
苍茫天幕之下,树影泛着灰褐色的沉暗色泽,白衣宽袖的人戴着一顶斗笠遮蔽了面容,外罩一件简单朴素的斗篷,负手?立在山巅。
司召南扑通一声跪下:“主上,您怎么亲自……”
他话?还未说?完,一只修长骨感的手?伸过来,扣住他肩膀将他扶起来:“不必多礼。”
随即,他上下打量司召南一眼,微微一笑,“召南,是何人害得你?如此狼狈?”
来人语气温和,司召南心头一热,顺着力道起身?,“我——”
尾音陡然拔高,司召南死死咬住嘴唇,将几乎逸出口中的痛呼咽了下去。
饶是如此,他额角还是忍不住渗出冷汗,浑身?疼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