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究竟是?用什么?制成的,虽然已被他自?肩头拔下,可疼痛却经?久不散,丝丝缕缕更深地渗入他骨血之中,痛得他牙关不自?觉紧绷。
云澜剑尊愠而抬眸,他久居上位,是?万千修士景仰的天下第一剑尊,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此?刻这样的狼狈。
他心绪激荡,不仅是?被作弄的愠怒,更多是?被深掩于心底,不愿触碰的心思被血淋淋地挖出来,顾不得血阵禁制,再次朝着?裴烬方向?斩出一剑!
立于罡风间的玄衣男子不闪不避,薄唇微翘,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剑光斩落,那道虚影倏然散去,浩荡的剑风扑了个空,再次被暗红的血日吞噬一空。
“你依旧是?那个品行无亏、道德高?尚的云澜剑尊。你冷眼旁观她在你给予的苦难中挣扎,为?保名?声?,也不介意让她承担得更多一些。”
“反正,只要她能够留在你身边就足够了,至于是?死是?活,你没有?那么?在意。”
裴烬垂下眼,数以千万计的锁链当空倾轧而下。
云澜剑尊无力反抗,被数道勾刺贯穿身体,“砰”一声?重?重?砸落在地,锁链紧绷着?将他钉入地面之中。
“毕竟,你清楚地明白,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云澜剑尊喷出一口血,目眦欲裂冷喝一声?:“住口!”
下一瞬,一道猩红刀光闪过,没入他口中。
大片大片的血液涌出,瞬息间浸透了纯白的衣襟,在血阵间光线掩映下,泛着?一种污秽般的深褐色。
云澜剑尊喉咙中发出一声?深深的痛鸣,却因被昆吾刀贯穿了整个口腔,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只能断断续续发出些不成意味的音节。
裴烬落在他身侧,手肘微屈,慢悠悠将手臂搭在刀柄上。
昆吾刀再度下陷,穿透了云澜剑尊后脑,将他头颅死死钉在地面上。血腥味蔓延开来,地面上洇开血痕。
“说?话啊,怎么?不说??”裴烬笑着?俯身,绕有?兴致地看着?他,“莫非,是?因为?本座身上,没有?能够为?你所用的法印么??”
他幽幽叹口气,似是?无趣。
“本座以为?你要我‘住口’,是?因为?自?己有?话要说?。到头来这样沉默,还真让人失望。”
裴烬看着?云澜剑尊脸部肌肉因疼痛而颤抖,悠悠牵起唇角,“旁人害她,是?为?了利用她杀了本座。将注意力转移至那个名?叫纪宛晴的弟子身上,也不过是?因为?阿烟体内的无妄蛊失了价值。”
“唯独只有?你,将那个弟子整日带在身侧随行,不为?别的,只为?排遣不该出现的感情?。”
裴烬手指缓缓用力,在云澜剑尊视线下一点一点摩挲过昆吾刀柄。
“真令人作呕。”
他一点点将昆吾刀抽离,动作很慢,无尽的痛楚蔓延至云澜剑尊全身。
云澜剑尊已无力挣扎,身体只剩下本能,随着?裴烬的动作如砧板上垂死的鱼一般抖动。
但?他却只目眦欲裂地盯着?裴烬:“阿烟……你竟唤她阿烟?!”
“你又有?话想说?了?”裴烬缓声?笑道,“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本座唤过她多少次‘阿烟’,更亲近的事情?,又做了多少。”
“呃——!”
昆吾刀贯穿云澜剑尊心脏,裴烬反手抽刀,温热的血溅上他眼尾。
他毫不在意伸手一抹,唇角扯起,低头在不住抽搐的人耳边说?,“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劳什子法印能限制她,还有?——”
昆吾刀将云澜剑尊心脏瞬息间绞碎,裴烬伸手捏住云澜剑尊头颅,手指微屈用力,喀嚓的碎裂声?响中,将云澜剑尊头骨生生捏碎。
他浑不在意手上血迹,直探入那片碎得血液和脑浆混杂在一处的泥泞间,精准找到还在微弱闪烁的灵台。
灵台之中摇曳的元神察觉到裴烬的动作,瞬间惊恐地疯狂四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