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起和严铠动身前往岳州,何宜良要求一同前往,秦起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在襄樊前线带兵的父亲,自然也就同意了。
三人打马疾驰,三rì后,来到岳州,拜见了湖北安抚副使兼岳州知府高世杰。
严铠介绍了自己的近况,并说明来意,高世杰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你我情同手足,我也就对你实话实说了,这襄阳失守,我看是早晚的事,最糟糕的情况,恐怕不出一年。”
严铠、秦起和何宜良三人都是一凛,虽然沈皖年已经早有判断,但这话从高世杰口中说出来,三人还是很受打击。
特别是何宜良,他非常担心自己的父亲,能否在刀光剑影中保全自己。
何宜良按捺不住,躬身向高世杰问道:
“高大人,我父何文桓,现任襄樊前线侍卫步军统制,不知大人,可听说过他的消息?”
“哦,原来是何将军的公子,你父与我,倒是颇有些渊源;之前听说他在樊城驻守,不过襄樊被围后,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高世杰拉着何宜良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
严铠又问:“高大哥,依你看来,这襄樊危局,已经无可挽回了吗?”
高世杰眼睛扫了三人一眼,回答道:
“本来这朝廷的事情,我不该和你们多说,你们听了,也不要再与他人说起。现任京湖制置使李庭芝,倒是有勇有谋,此前镇守两淮,战绩卓著;但此番临危受命,掌管襄阳一带军事,手下却无jīng兵良将,以至于他只得在郢州募集民军。”
秦起疑惑,插话问道:“那朝廷的jīng兵都到哪里去了?”
“朝廷的jīng兵,大部分在观察使范文虎手中;李庭芝几次催促范文虎出兵,范文虎都畏战不出;但范文虎直接听命于宰相贾似道,李庭芝拿他毫无办法。”
“贾似道难道不愿意救襄阳吗?”秦起更加疑惑。
“那倒也不是,要说这贾似道,当初正是以襄阳起家的,他太了解襄阳的重要xìng了。只是贾相爷把自己的利益,看得高于朝廷的利益,李庭芝大人不算是贾似道亲信,贾相爷不愿他抢了全功,竟然架空了他!”高世杰眉宇间透出一些无奈,微微叹息了一声。
“高大哥,就算襄阳失陷,鄂州、岳州就守不住了吗?”严铠接着问道。
“襄阳地势险要,又有良将吕文德、吕文涣兄弟,这才可以坚守这么久;如果襄阳失陷,元军顺汉水入长江,鄂州既无良将,也无险可守,失陷不可避免。”
高世杰表情渐渐沉重起来,但也透着坚定:“至于岳州,我高某虽不算是什么良将,但自然会死守待援,但愿不会落得和襄阳守军一般的下场!”
大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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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起此时已经明白,沈皖年所说的绝非虚妄,自己下面的主要jīng力,不是产业扩张,而是要准备,如何应对战乱了。
秦起明白一个简单的
道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秦起也明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因此秦起开始考虑着,如何尽自己的一份力,来帮助官军抵抗元军的进攻。
下一步具体怎么走,秦起一时还没有想好;不过公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准备些好用的武器,无论如何是不错的,而且这也是自己本来就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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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岳州返回潭州的路上,何宜良一直沉默寡言,秦起暗自打定主意:等把宜州的事情,大致安排妥当后,就陪何宜良去一趟襄樊,打探一下他父亲的消息。
回到潭州,秦起向大家简单讲述了高世杰的形势分析,决定立即终止在潭州扩张的计划,返回宜州,再做详细商议。
此时天宝银号的大老板沈皖年已经离开潭州,只有总柜张文琪仍在等候秦起。
张文琪试探着问秦起:“秦公子,对于在汴梁、洛阳一带,扩张产业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秦起断然回答:“沈老爷有远见!不过我秦起,绝不会考虑在中原扩张产业!”
张文琪并没有表示惋惜,相反欣然笑了,他拍手称赞道:
“秦公子果然是有气节的,自打我们沈老板计划,要将天宝银号转移至中原一带发展,我是一直试图劝阻,只是他主意已定,我也无可奈何!”
张文琪收敛笑容,继续道:
“虽然无法劝阻东家,但我自己,是断然不会去中原一带发展的,我敬佩秦公子的为人,也看好秦公子旗下产业发展,因此有意投奔秦公子,不知秦公子是否愿意收留?”
秦起大喜过望。
张文琪领衔天宝银号这样的大商号,管理经验自然是非常丰富的,如今竟然肯屈就,秦起自然是求之不得。
从另一个层面上说,秦起旗下的产业发展得太快,管理上明显是跟不上,正需要一个像张文琪这样,能管理大型产业的人,来进行一番管理上的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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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宜州后,秦起、何宜良、小玉和张文琪聚在一起,制定出了新的组织架构和发展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