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府城,嫡夫人收拾了脸上的憔悴,端坐在堂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斥候:“报——禀告夫人,豫州慎县发现吕军。”
嫡夫人的身子颤抖着,却依旧挺直着背脊:“他们欲往何处?”
“恐为阳泉。”
“夫人,这阳泉在庐江县内,如今主公正在那里,此事得尽快告知主公才好。”被留下管内政的谋士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嫡夫人抿唇,不悦的瞥了一眼说话的他。
那谋士摸着胡子的手一颤,有些懵,他哪里得罪夫人了么?
夫人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恐怖啊。
“泰和,此事你怎么看?”嫡夫人无视说话的谋士,转头问坐在她右下手的庞统。
庞统站起身来,对着嫡夫人恭敬的行了个礼:“如今主公那边恐怕正是交战之际,若只是派遣信使恐怕会延误军机,恰好数日后粮草军备要送往主公处,倒不如派遣得用的谋臣跟随军备车马一同往庐江郡之去,这其一,谋臣口舌清晰,能将此事与主公说清楚了,其二,有了谋臣,一路也可派遣斥候,随时告知谋臣吕军情况。”
那刚刚说话的谋士眼见有些不好,总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果不其然,庞统笑眯眯的对着他一拱手:“观公对此事颇有思考,夫人,不若此事就交给先生吧。”
嫡夫人的眼神随着庞统的话幽幽的转了过来。
那谋士背脊的冷汗顿时就出来了。
袁术此人,接纳这些谋臣时颇有些荤素不忌,好赖都要,确实手下有几个得用的人才,却更多是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刚刚此人冒出来就是为了卖夫人一个好,谁能想到,庞统几句话就要把他往绝路上送。
“也好,公既有此心,吾心甚慰。”
嫡夫人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庞统,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来:“泰和果然大才。”
“夫人谬赞,不过,再此之前还是要往主公遣去信使,纵使无用,也该试上一试。”
“然也。”
嫡夫人两个字就将那个谋臣的命运给定下了。
粮草军需早已准备妥当,纵使早前来了蝗灾,那蝗虫直接从豫州奔着荆州去了,扬州虽说也受了点损失,却并不严重,所以袁术的粮草还是很充足的。
那谋士被庞统使力送出去了,历阳城的风气为之一肃,那些有小心思的顿时一个个的夹紧了尾巴,生怕被抓住了小尾巴。
嫡夫人信重庞统,却没多少人说闲话。
且不说嫡夫人与庞统年岁相差颇大,嫡夫人的亲儿子又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再者,庞统虽说长得白,可那张脸确实算不上好看,这历阳城中长相英武不凡的人还少么?
总而言之,嫡夫人看不上庞统。
那谋臣跟着军备出了历阳直奔庐江郡,当天夜里庞统就写了封信,用驯鹰带给了糜蝉。
糜蝉带着一众兵在向县呆了一个月了。
除却中间庞统遣人回来换了几个人走,他们这一群人在这边闲的都快长毛了,好在如今有天策有藏剑,没事两个分脉的弟子还能在练武场里面切磋切磋。
随着万花的几个师妹师弟过来,就更放心大胆了。
这日糜蝉接到庞统的信,顿时一拍桌子,把正在练武场切磋的两个弟子差点吓得内功错乱。
糜蝉扯开唇,笑了一声,然后开嗓子喊道:“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