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2 / 2)

灰熊精神体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镇民们明白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城主的贵客,都对周如翊非常热情,中途还有好心的大娘开车栽了她一程,很快就把她送到了指定地点。

老奶奶大概耳朵不好使了,周如翊抱着纸箱耐心地在一间小屋外敲了五分钟的门,老人才动作迟缓地推开了门,“谁啊……”

“老奶奶。”周如翊放大了声音,笑容满面地将手里五花大绑的纸箱递过去,“你的猫,我找来了。”

老人上了年纪,理解能力差,反应迟钝地看着送到她面前的东西,慢慢皱起眉,拒绝道:“什么东西,不是我的,我不要。”

“你的猫。”周如翊着急地解释道。

一旁,灰熊默默抬起厚实的熊爪,用尖指甲划开纸箱上的胶带,周如翊小心翼翼地打开,将缩在纸箱一角瑟瑟发抖的黑猫举给奶奶看,“小黑猫。”

说着,她抬起眼看向老奶奶,却发现对方此刻竟然也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奶奶?”

老人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哦一声,“是你啊。”

“什么?”周如翊莫名其妙地问。

“……他来了吗?”老奶奶慢吞吞地问,“你等的那个人。”

“你在说什么,奶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周如翊笑着问。但很快,在老人端详的目光下,她的心脏重重一跳,嘴角的笑容逐渐收起,“奶奶……?”

“他是不是没回来?”老奶奶叹口气,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方言,目光却忽然被纸箱里的小黑猫吸引,脸上的遗憾也陡然转为惊喜,“小黑!”

小黑猫喵的一声,被老奶奶抓在掌心里,老老实实地缩着不动弹。

“奶奶……”周如翊想问点什么,却见老人恍若未闻地转过身,晃晃悠悠地抱着猫朝门里去了。她正要往里追,却听见隔壁邻居在旁边唤她,“你要问什么?这老太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老年痴呆了。”

“老年痴呆?”周如翊心神不宁地站在门外,余光却瞥见在她犹豫的这几秒内老太太已经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

晌午时分,应帙终于抵达遂徊的老巢,历经7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当然,其中还包括二人不务正业胡闹耗废的半个小时。

蛇巢位置很隐秘,洞穴外生长着防蚊虫的植株,应帙还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却听遂徊解释说这些植物是他自己后来种的,在这之前,他防蚊虫的主要方式是靠利维坦吃。

山洞外遂徊还拿木头和塑料搭了小棚子,他说是洗澡的地方,旁边还有简易的晾衣架,以及据说是厨房,但应帙看来就是废墟的

一个矮棚。

山洞内光线相对昏暗,有一张破破烂烂的石床,其实就是石头上堆点布,不过这堆布铺得非常平整,看得出来城主确实在遂徊求学期间有派人来打扫。

石床顶上竟然还有个天然凹陷的书架,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一堆儿童书。四周墙壁上面用石头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图案,看得出来是遂徊无聊时为考古者留下的伟大画作。

“书是哪来的?”应帙取下一本,内里已经被翻得散架,仅仅是翻开扉页就掉下来许多碎纸张。

遂徊看起来也好久没回这里,非常怀念地环视一圈,回头解释道:“是治安队的人免费送我的,他们会上山巡逻,有一次我不小心漏了行踪,被他们追了好几天,没找到我,后来就定期派人搜山,硬生生排查到我家。不过发现我是特种人小孩之后,他们也没做什么,还会给我带吃的,玩的,还教我认字。”

“他们之中就没有人想过收养你?”应帙问。

“有,当时的治安队长就想收养我。”遂徊说:“但我不愿意,我觉得人类都好吵,我不喜欢聒噪的生物。”

“那后来你是怎么愿意跟城主下山的?”

“是他强行把我扭送下山的。”遂徊提起这事就来气,“我想回山上,他就把我锁起来,还打我。”

“打得好。”应帙冷漠地拍了下手,“要我说城主还打得少了。”

遂徊不久之前刚和应帙亲密接触过,现在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痴傻的喜悦,满身情欲未消的费洛蒙,不管小应主席如何的冷言冷语,他都能自动转化成羞怯娇嗔,还时不时回味一下应帙高潮那刻隐忍的闷哼和喘息。

早该这样了,他心想,若是能早些和应帙做这些舒服的事,他的精神域哪还会混乱?一早梳理得油光水滑。

至于应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他也爽到了,不是什么被遂徊缠得没办法了,被迫无奈满足了一下哨兵的愿望,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心有好感的哨兵求欢,他很乐意去和对方一起探索身体的奥秘。

两人对视一眼,即使没有建立精神链接,也能瞬间从对方的这道眼神和解下来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中,体领会到这人脑子里正在产出什么黄色废料。

遂徊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问:“要不要继续?”

方才之所以半个小时解决战斗,并不是遂徊知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也不是应帙态度坚决地提出拒绝,而是……在他们互相帮助的时候,有一只碍事的毛毛虫忽然从树上掉了下来,还恰好掉到了两人□□的大腿中间,两根手指粗细,那瞬间的冲击力,即便利维坦眨眼间就张开血盆大口把这只虫子吃进肚子里,应帙还是……萎了。

“我起个大早千辛万苦地上山,不是为了找个僻静的地方和你搞黄色的。”应主席终究还是事业心占据了上峰,“昨晚城主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遂徊说,“另外,傍晚你和你妈妈的谈话我也听到了。”

他抬起碧绿的眼:“就是说我们可能是亲兄弟什么的……”

“……”应帙头疼地闭上眼,“那是我瞎猜的。”

“真的也没关系。”遂徊说。

应帙猜他未尽的言语应该是:那搞起来岂不是更刺激了?

“所以你都还记得什么?”应帙问,“那个死在山里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遂怀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应帙,我怀疑我的记忆可能被影响过,不是说高等级的向导有这个能力吗?”

应帙抬眸看向他:“记忆被影响……?”

“嗯。最简单直观的例子就是我的名字。它是凭空出现的,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名字是遂徊。我不知道它的由来,更不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因为我那时候连一二三四都不会写,但我会写自己的名字。”

“所以,你究竟是被保护影响了记忆,还是因为你知晓了什么秘密,才被恶意封锁了记忆?”应帙分析道,“抑或是你小时候受到了什么刺激,产生了记忆障碍?”

遂徊安安静静地坐在应帙身边,看着向导认真思索的侧脸。

“能够影响哨兵记忆的高等级向导,屈指可数。”应帙又换了个角度解题,“……我父亲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