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洱不敢跟男人在同一空间下继续呆下去,慌乱夺路去了浴室,抬头望向墙上的镜子,果不其然看到一张大红脸,跟秋天树上挂的红柿子似的,真不知道陆熵对着这张脸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深吸口气,分出心神观察浴室的环境,空间不出意外的也很大,作一间小卧室也足够了,浴缸的大小躺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里面已经放好了水,热气弥漫,水面上还飘了一层玫瑰花瓣。
看得迟雪洱脸颊又冒出热意,竟然连浴室也这么布置了,是打算让他跟陆熵洗双人浴吗。
还好陆熵刚才没有提出这个建议,不然这会岂不是……
迟雪洱不敢再细想下去,拍拍发烫的脸颊,抬手慢慢解开衣服的纽扣。
因为害怕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迟雪洱这个澡洗得格外磨蹭,从浴室出来时,看到陆熵坐在圆沙发里,对着笔电处理工作。
听到动静,陆熵也转过身来,房间里暖气很热,他只穿了一件衬衣,贴身衣料勾出明显的肌肉轮廓,领带早就扯掉了,扣子随意解开两颗,有种不羁的性感。
他的双眼一如平常的深邃无波,只是在看到迟雪洱时眸光微微一亮,随即又慢慢灭下,像是压抑的克制。
见他面色不明,迟雪洱还以为他是等太久不耐烦了,手指抓着睡袍的衣带,小声说:“我洗好了。”
陆熵把笔电推到旁边,从沙发上起身:“口渴吗,我让人准备了牛奶。”
在里面被热气蒸那么久,迟雪洱嗓子倒的确是有些干了,在心里感叹陆熵的细致,往他那边走:“有一点,谢谢。”
牛奶在桌上放着,旁边还有一杯红酒,应该是陆熵给他自己准备的,迟雪洱没有在意,把牛奶杯拿起来。
杯子摸上去还是温的,迟雪洱一口气喝了大半,习惯性舔了一圈嘴唇。
嗓子和肠胃都舒服了,神经也跟着松懈不少,迟雪洱放下杯子,瞥一眼旁边的笔电:“你到这里来还工作呀。”
陆熵从他走过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两人距离很近,呼吸间都是他沐浴后身上香甜的气味。
陆熵垂眼就可以看到他穿着睡袍的纤细身体,看得出他不是很会穿睡袍,袍带系得松散,轻易就能看到里面浅粉色的肌肤,感觉摸上去应该很薄,很软。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工作吗,分散注意力强打发时间罢了。”
陆熵回答他,嗓子有些哑。
迟雪洱抬头,恰好跟他的视线撞到一起,想到他可能用这样的目光一直在看什么,心头“咚”地一跳,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手也无意识紧抓住腹前的带子。
很标准的防御姿态。
很久没见小少爷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强烈的警戒心了,像只炸了毛的小猫,陆熵微翘起唇角,没有再逗他。
“我去洗澡。”
看着人彻底走开去了浴室,迟雪洱才缓缓转身,深吸口气,捂住胸口平复过快的
心跳。
随即又不禁陷入反思(),他刚才又因为本能而对陆熵做出了抗拒的姿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陆熵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就全然不介意。
又或者即使是强大如陆熵这样的人,也是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中而感到受伤的。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真的没有理由再继续逃避,退缩下去了。
迟雪洱握紧掌心,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浴室门被推开,陆熵裹挟着一身热气出来。
迟雪洱竟然已经在床上了,背对着他跪坐着,背影伶仃清瘦。
陆熵把毛巾随手扔开,走到前面,迟雪洱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他的头发已经全干了,黑色的碎发柔软,遮住明亮的眼睛,笑得很乖。
“你洗好了。”
陆熵皱眉,伸手碰碰他的脸:“身体不舒服吗,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迟雪洱没有像刚才那样躲他,语气甚至也很放松:“因为热啊。”
看着他略有些反常的表现,陆熵没有说话,俯身凑到他面前,骤然贴近的距离还是让迟雪洱下意识要往后躲,却被陆熵捧住脑后,退无可退。
两人鼻尖几乎贴着鼻尖,有淡淡的酒香在呼吸间萦绕。
“喝酒了?”陆熵问,往旁边的圆桌瞥了眼,高脚杯里的红酒的确少了许多。
迟雪洱没忍住打了个小酒嗝,点点头:“可是我现在是清醒的。”
陆熵盯着他看了几秒,眸色很深:“喝了酒就不害怕了?”
迟雪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脸蛋酡红:“会疼吗?”
他的眼神依然是无比清澈的,可问出的问题却能让人发疯,清纯到极致,也勾人到极致。
陆熵能感到腹部再次急促蹿腾而起的燥·热,像一团熊熊燃起的烈火,随着血液横冲直撞,盘亘不散。
浴室冷水冲身的效用似乎只有那么几分钟,在迟雪洱一个湿漉漉的眼神下,他的忍耐力就已经岌岌可危。
陆熵眼睛沉得发黑,手往下,握住他纤细的腰肢:“我也不知道,所以要试试。”
听到他说“也不知道”,迟雪洱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高兴,但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晕乎乎的,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高兴,只是“哦”一声,笑得有些羞涩:“那你试吧。”
陆熵喉头发紧,再没有犹豫,双手捧起他的脸,哑声命令:“张开嘴。“
迟雪洱听话开启唇瓣,与此同时就有一道很有力的滚烫闯了进来,不给他留任何适应的缝隙,狂风骤雨般,在他里面毫不留情地舔舐,吮吸。
好粗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迟雪洱从来都不知道,舌头原来可以舔到那么深的地方,他甚至觉得自己正在被陆熵一口一口吃掉。
屋内还是旖旎昏黄的光线,暧昧的水声不绝于耳。
迟雪洱被亲得气喘吁吁,腰也软得坐不住,陆熵一手圈着他,干脆将人抱起放到腿上,他的呼吸也有点乱,手指摩挲着怀里人红软的唇瓣
() ,再次覆上去。
这次亲得更久了些,直到迟雪洱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能承受时,陆熵才不情愿地克制,从他柔软湿润的口腔退出来。
两人现在身上的衣衫都是凌乱的,睡袍松垮敞开,灰色的袍带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刚才混乱的亲吻中,迟雪洱被抱着跨坐在他身上,睡袍下摆高高撩开,露出一双雪白笔直的长腿,在灯光下莹润透光。
画面暧昧情.色到让人不好意思多看一秒。
陆熵吻了吻他的额头:“还好吗。()”
迟雪洱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想说他一点都不好,可张开嘴却只能大口喘.息,湿润的发丝黏在脸侧的皮肤上,酒精愈发起了作用,让他浑身燥.热,神智混乱。
“热……㈨()_[()]㈨『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什么?”
陆熵凑近了些才听到他带着哭音的嘟囔,眼神变沉,视线向下落在他挂在双臂上,半落不落的袍子。
少年人的身体清瘦挺拔,皮肤白得晃眼,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陆熵感到自己喉间烧起烈酒入喉般的灼痛,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血脉贲张,犹如烈火烹油,火势一旦雄起,再无收回的余地。
还在昏沉当中的迟雪洱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很热,意识到跟陆熵这个更热的巨.大火源靠在一起会让他更加难过后,便伸手想要把他推开。
只是他还没有碰到那堵热墙时便被抓住手腕拉到头顶,已然上膛,所有的抵抗都已经失去意义。
夜已深,灯光透不过华丽厚重的窗帘,却在上面清晰映出…………(这里已经如此隐晦了,到底为什么要被锁???)
灯灭了,画面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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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梦中他在一个幽暗潮湿的森林奔跑,后面有一头威武雄壮的野兽在追他,他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么强悍的野兽,轻易就被它锋利的爪子摁在一条小溪边的巨大岩石上。
他怕得心脏都要停止,直念着“要被吃了要被吃了”,惊恐地闭上眼睛迎接死亡。
却没想久久没等来被撕咬的剧痛,反而身下一凉,竟是被这猛兽用牙齿叼去了他的衣.裤,滴着液.体的猩红长.舌直接朝他……攻去……
迟雪洱猛地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睁开眼看到的是并不熟悉的天花板,却也因此激起昨晚某些不好的回忆,再加上刚才梦中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迟雪洱喘.着粗气,目光恍惚。
缓了好一会,才从那种迷离虚幻的情绪中抽离,这才有心情观察周围的环境,卧室里很安静,光线也暗,厚重的窗帘将外面遮得一丝不漏,一时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想起身,可一动某个地方传来的擦.痛感又让他霎时僵住,某些难以启齿的记忆再度浮现,迟雪洱咬住嘴唇,不敢再乱动。
“洱洱?”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可能是察觉到他这边
() 微弱的动静,即使迟雪洱很快有意装睡,却还是听到身后叫他的声音。
一条结实的手臂从他胸前穿过,将他光.裸的身体往后抱进一副宽阔的怀抱里。
湿热的气息洒落,陆熵在他后颈的软.肉轻吻了一下,嗓子很哑:“是不是醒了。”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刚睡醒时的意识混沌,此刻靠着后面这幅健壮结实的身躯,皮肤与皮肤毫无缝隙地紧密相贴,迟雪洱大脑就像被扔进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得他每一根神经和细胞都无比清醒,哪里还剩下半分睡意。
见他一直不回应,陆熵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半支起身,伸手在他额头上试温:“发烧了吗?”
他一动,搭在身上的被子跟着滑落,里面的气息交糅混杂。
他闻到了陆熵的味道,是那种很好闻的独属于他身上的成熟香气,此刻却不知到底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能是陆熵的,也可能是陆熵染给他的。
这个认知让迟雪洱身体又是一麻,脸也逐渐热了起来,埋下头不想说话。
摸着并不像是发烧,陆熵放心了一些,这才低头仔细看他,怀里的身体白皙修长,薄薄的皮肤上印了许多粉色的红痕。
这幅画面看得陆熵眸色微沉,手指撩开他后颈上乌黑柔软的发尾,连这里都有消不下去的印迹。
“已经有人来叫过我们两次了,你要是还想睡,我们就先不下去,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陆熵说完就要去按床头的无线电,却在抬手时被一把抱住胳膊。
讶异低头,看着怀里终于肯转身将脸露给他的小少爷,眼神变得温柔:“还要睡吗。”
迟雪洱咬住嘴唇,他说话像是没什么力气,嗓子很软,细细轻轻的:“不睡了,你别让人上来。”
他的眼睛里还闪着水色,一双眸子却黑白分明,美丽澄澈。
这个模样让陆熵心软得不行,抵住他的额头,含住他被咬得发白的唇瓣,声音低哑。
“好,不让人上来。”
两个人轻轻抱在一起,或许是被他温柔的怀抱抚平了情绪,迟雪洱神经松缓了许多,还主动往前靠了靠,柔软的脸颊蹭过陆熵下颌,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里。
这样相处的感觉和气氛其实相当温馨,尤其还是在这样静谧平和的清晨,迟雪洱几乎快要沉溺其中,如果不是一些意外情况发生的话。
迟雪洱微闭的眼睛掀开,身体也往后退了几公分,抬起头,脸颊上透出粉色。
“你,下.面又起来了。”
陆熵呼吸停滞须臾。
这本是晨起的自然生理反应,平常时期尚不可避免,又何况是与迟雪洱如此亲密接触的现在。
他本意是不想理会的,也想用向来良好的掌控力压抑住不该滋生的欲.念,却没想怀中的小家伙却先提了出来。
还用这种干净到像是孩童般没有杂质的眸光怯怯地望着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这种眼神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
陆熵闭了下眼睛,却压不住微微起伏的胸膛,哑声说:“没事,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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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一句话,迟雪洱却觉得他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看起来似乎真的很难受。
迟雪洱鼓膜作响,虽然知道他的痛苦,但想到昨晚那些让人忘不掉的深刻经历,身体霎时就条件反射似的……,也立刻打消了所有可怜他的念头。
其实真要说,倒也不是完全的只有痛苦……只是时间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