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熵点点头,神色和态度难得的恭谨温顺:“您放心,如果还有下次,不用您亲自动手,我自己先把腿打断一条。”
“这还像点话。”陆母这才点点头,美丽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
迟雪洱在旁边听得嘴巴都微微张大。
这母子俩是不是真的太夸张了一些。
后面还有更夸张的,陆母跟陆熵又说了些其他的嘱咐,最后突然话音一转,语气轻快道:“对了,既然乱七八糟的事都解决了,那你们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陆熵,你最近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一放,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你跟雪洱的婚礼才是你最重要的工作,知道了吗?”
蓦然听到“婚礼”两个字,迟雪洱手中端的红茶都差点洒出来,猛地抬起头:“妈妈……”
陆母笑眯眯的:“宝贝,上次你说还在上学,婚礼的事不急,妈妈都依你了,谁想到你们私底下搞出这么多花样来,这次说什么都得听妈妈的,别又拿年龄小还在上学的事搪塞我,办婚礼又不耽误你读书,妈妈可没少见过在大学期间办婚礼的例子。”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迟雪洱一时也无法反驳,又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陆熵也看向他,神色中并无半点惊讶,鉴于他一直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迟雪洱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来之前就知道陆母打算让他们补办婚礼的事。
“怎么这幅表情。”陆熵捏捏他的手:“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如果有,今天一次性讲出来,让妈妈也听听看。”
迟雪洱“唔”一声,还是摇摇头。
倒也不是有什么顾虑,毕竟他都已经答应陆熵的表白了,两人也互通心意了,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也还在维系,补办婚礼不过是早就该有的既定流程而已。
只是这事提出的太突然,迟雪洱觉得他应该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陆熵仿佛能看清他此刻的心思,没有再继续强迫他,看向对面的陆母:“这事我们回去再好好商量下,然后尽快给您回复。”
“我看也不用回去了。”
陆母抬手一挥,声音爽利道:“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本身叫你们过来就有想让你们在这小住几天的意思,雪洱伤又还没好,在这边也能得到更好的调理,你们刚好也趁着这几天好好想想。”
这提议太突然了,来之前也从来没想过陆母会留他们在这小住,别说迟雪洱,就连陆熵也稍稍露出一丝讶异之色。
看着对面慢悠悠喝茶的陆母,气场和神态间都是当家主母的威严,显然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迟雪洱跟陆熵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无奈,到底是他们理亏,只得暂时点头答应。
陆母这下当然是开心了,立刻让人带着他们去楼上休息,说是房间早就布置好了,让他们去看看还有没有缺的东西,看样子是真的一早就做好了要留下他们的准
备。
陆熵把迟雪洱抱上楼,迟雪洱才发现房间还是上次他们来陆宅时住过的那间新婚房,不禁又想到那时候的兵荒马乱和羞耻经历,明明距离现在才过了没两个月,却已经觉得是好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陆熵显然也同样想到了那件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也不知道这次打开还会不会有上次那样的惊喜。”
旁边还跟着两位佣人呢,迟雪洱“心里有鬼”,怕他们听出陆熵话里调笑的意思,脸一热,偷偷在他胳膊上掐了下,让他闭嘴。
陆熵闷声笑,偏头示意那两个人可以下去了。
所幸这次房间里并没有夸张的惊喜在等着他们,撤去了那些红绸子红玫瑰之后,就是很普通的宽敞大房间,装饰和色调都不是华丽张扬的风格,低调奢华。
陆熵把他放到床上,语气微叹:“我还挺想念那晚的那些布置的,上次没做到最后,太可惜了。”
怎么还在说这个,迟雪洱羞恼地瞪他:“你在想什么啊,现在可不是在我们自己家里,不能胡来。”
陆熵挑眉:“宝贝难得不觉得那种环境很有情趣吗,做起来感觉肯定也很不一样。”
“……”
情趣个大头鬼,迟雪洱红着脸不想理他,拿左脚踢踢他的小腿:“我有点困了,反正离吃饭时间还早,想先睡会。”
陆熵闻言也不再开玩笑,在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的脸色:“累到了吗,那先睡会吧,”
说罢帮他把鞋脱掉,顺手握住他的脚掌,隔着袜子也能触到一手的冰凉,皱起眉:“脚怎么这么冷,穿得不够暖吗。”
迟雪洱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刚才在楼下太紧张了,我有时候觉得,妈妈气场比你还要吓人。”
陆熵笑笑,对此不置可否。
迟雪洱躺到柔软的大床上,陆熵给他拉好被子,手掌隔着被子轻拍。
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倒的确挺有催眠效果的,迟雪洱困倦地眨眨眼,余光瞥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忍不住伸出手去摸。
“你的脸,还痛吗?”
小少爷的体寒是由内而外的,连手指也泛着冷意,指腹柔软冰凉。
陆熵其实早就把这事给忘了,此刻看着他担心的眼神,乌黑的眼珠明亮纯然,不禁起了些逗弄的念头。
“不疼,但有点麻,如果宝贝能亲一亲可能就没什么感觉了。”
迟雪洱眨眨眼,望着那半边英俊的侧脸上清晰的指痕,脸颊浮起一层薄薄的粉,害羞道:“那你低头过来一点。”
陆熵微愣,他本意只是想逗逗薄脸皮的小少爷,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愿意。
虽然惊讶,但这样到嘴边的好处他哪有不收的道理,弯下腰,把脸贴过去。
迟雪洱仰着下巴,果然在上面啄了一下。
陆熵只感到脸颊一热,一阵细微的幽香也在鼻间飘过,迟雪洱很快就缩了回去,双手拉上被子,只露出两只乌黑灵动的眼,里头闪着羞涩的水光。
“好了,你走吧,我要睡午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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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什么。
陆熵虽然没说,但也知道迟雪洱肯定明白。
躲在被子下的迟雪洱果然羞得不行了,半蜷起身体,明明刚才还手脚冰冷,现在却突然觉得好热。
但让他们两个谁也没想到的是,因为陆母的参与,他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甚至还没来得及发芽,就被残忍扼杀在了摇篮里。
午睡醒后,陆母果然叫来了一位医生来给迟雪洱检查身体,顺便又开了许多调养生息的补药。
在医理这方面,陆母还是比较信任中医的,西药的药到病除和精密治疗固然也很方便,但中医更加讲究的是欲速则不达,天长地久的调理,从根源缓缓而治,尤其适合迟雪洱这样天生虚弱的体质。
整个过程中陆母都跟在旁边仔细听着记着,不可谓是不用心。
迟雪洱自然也很感动,这也是他时隔多年,难得重新感受到了像母亲守护在身边一样的温暖。
但事情的乐与悲向来都是捆绑在一起出现的,医生走后,陆母把陆熵也叫来,板着脸对他们宣布:“今天开始你们两个要禁欲。”
陆熵下午又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物,这会刚回来就听到这么个消息,脸色不由一黑:“妈你在说什么。”
可能是过于震惊,竟然连他惯用的尊称都忘记了。
陆母拉拉身上的披帛:“你没听到刚才医生说吗,雪洱身体底子太弱了,气血严重不足,所以才畏寒畏冷,经常生病,行房这种事也是极耗费精力的,婚礼前就先停一下吧。”
说罢也不理陆熵黑炭一样阴沉的脸色,转身握住迟雪洱的手说:“乖宝,今晚开始妈妈就让人给你熬刚才医生开得那些补药,这几天妈妈也不出门了,白天陪你散步,按摩,跟着老师做健康养生操好不好。”
迟雪洱哪里敢说不好,嘴角僵硬的扯扯:“谢谢妈妈。”
根本不敢去看旁边像制冷器一样整个人散发着恐怖冷气压的陆熵。
陆母满意地摸摸他的头发。
于是就这么的,在陆母的监督下,他们开始了货真价实的禁欲生活。
陆母倒是真的说到做到,接下来几天几乎都跟迟雪洱待在一起,有时候还会心血来潮,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有时候又穿着优雅的旗袍当模特,让迟雪洱给她画肖像。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迟雪洱的大量时间几乎全部被她占据,迟雪洱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但陆熵却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白天他在公司处理工作,疲惫了一天,下班回来想抱一抱迟雪洱充电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等到了晚上只有他们两个独处时,迟雪洱也因为白天玩得太累,脑袋挨到枕头就酣睡了过去。
本来迟雪洱从古城回来后,他们就没有正式好好做过一次,好不容易这两天他脚好得差不
() 多了(),??彎???⑿[()]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没想到在这时又横插进来一个陆母。
三番两次,陆熵终于深刻体会到了欲.求不满这四个字的恐怖之处。
并把这种烦躁和发泄不出的邪火带到了公司,开会时全程化身黑脸神,害得公司里员工这两天人人自危,生怕哪里行差踏错,甚至每次经过老板身边时,都会感觉有种异样的阴冷气息从后背窜过。
这样的日子他们熬了四天,对于陆熵却像是漫长的四年,要不是迟雪洱必须要回去准备期末考试了,估计陆母还有要继续留他的意思。
虽然原定的回去时间是第二天上午,但陆熵没有同意,说什么都要吃完晚餐就走,车子都已经备好了,陆母见他实在坚持,只好也依依不舍地跟迟雪洱告了别。
回去是由陆熵亲自开的车,迟雪洱坐在副驾驶上,偏头看着男人沉默的侧脸,总有种要发生什么的危险预感。
车子一路平稳驶回别墅,直到停在地下车库时,陆熵都没有说一句话。
太安静了,迟雪洱甚至在车上睡了一觉。
被叫醒时人还有点迷糊,抬手揉着眼睛:“到家了吗?”
坐起来时身上披着的大衣也跟着滑落,他拿起来看一眼,是陆熵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
“到了,把衣服穿好,先上去吧。”陆熵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知是不是这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嗓子听起来有些发紧。
车里空调打得暖,迟雪洱上车时就把羽绒服脱掉了,现在只穿着一件紧身的小高领黑色打底,衬得脸颊莹白如玉。
迟雪洱侧身看向他,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吗?”
陆熵一手搭着方向盘,脸仍然面朝着车窗前方:“我再坐一会,宝贝你先上去吧。”
他竟然真的要自己先走,而不是趁着难得的机会缠着抱着他一起上去,这在以前可是从来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迟雪洱内心讶异,又想到从陆宅回来这一路男人奇怪的表现,抿抿唇,轻声问他:“陆熵,你在生气吗?”
陆熵敲打方向盘的手指停下,顿了会,终于肯偏头看向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一双黑眸却晦暗莫测:“没有,只是想在这里抽根烟,宝贝你闻到烟味会不舒服,先上去吧。”
抽烟?他已经很久没见到陆熵抽烟了。
这下迟雪洱便更是能确定陆熵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终于忍不住,解开安全带去拉他的手臂。
“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啊,是你说以后不论发生都不许瞒着对方的。”
太磨人了,陆熵也没想到今天的小少爷这么不听话,他闭了闭眼,侧脸的肌肉似乎也跟着微微颤了下,又过了一会,才缓缓克制住一些无声的冲动,拿下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顺着小腹慢慢向下。
迟雪洱起先还有些疑惑,直到手心碰触到那个……烫得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下,像触电一般立刻就要把手甩开,却被陆熵狠狠摁在那里。
迟雪洱睁大眼睛,脸颊
() 很快就感知到了沸腾的热意。
慌乱抬头时跟陆熵的视线对到一起,却又被他如海水般静谧深沉的眼神控住。
陆熵静静望着他:“来的路上就一直这样了,再继续跟你待在一起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所以让你先走。”
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以现在他手下这种快要爆炸的ying度和热度,他到底是有多能忍。
迟雪洱强压着心底的震撼,又艰难清了清嗓子,小声说:“你可以跟我说啊。”
陆熵摇摇头:“你过两天就要考试了,不想给你的身体造成负担。”
这种时候他还想着自己考试的事,迟雪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本来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的,但此刻被这种黏.稠火.热的氛围感染,竟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瞥一眼底下模糊的轮廓阴影,手心包住轻轻紧了紧。
陆熵果然“嘶”一声,语气透出隐忍和警告:“别乱来。”
迟雪洱不想再忍了,干脆解开安全带,跨过中控,就这么面对面骑到了陆熵身上。
陆熵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洱洱,你……”
迟雪洱俯视着他,他似乎突然变得很热,面颊上潮红似血,像是濃秣艳丽的红宝石,眼尾也洇着湿润的水红,微微眯起来,弧度细长柔软,像只勾人不自知的小狐狸。
“你以为只有你在忍耐吗。”
陆熵快被他这个样子弄疯了,眼睛里的欲.望快要烧出火来,一把掐住他纤细的腰肢:“你明天会起不来床的。”
迟雪洱软绵绵哼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出这是陆熵最后对他的警告,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红润的嘴唇。
陆熵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又贪又重地亲他,带着这段时间所有的压抑和克制,直到将两片小小.肉.肉的唇.瓣欺负到红zhong发烫,碰一下可能就要破皮坏掉的程度。
迟雪洱虽然舒服,但也渐渐的不能满足于此,在他身.上动.动,发出难耐无助的鼻音:“难受……”
陆熵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额头鼻尖都是热汗,但还是努力安抚着怀里的宝贝,亲亲他的脸颊,一只手臂往下:“乖,先帮你……”
……………………………………
迟雪洱用力仰着面,眼泪婆婆娑娑地往下淌,身体也dou得越来越厉害,汗水覆盖在他颈侧,耳垂,还有每一寸露在外面的细腻皮肤上,红chao像是晚霞一般在这幅美丽的躯.体上没有边际的蔓延。
无人的地下车库,只有这一小方天地有着微弱的亮光,晃动的车身,呜咽的泣声,不知车里又发生了什么剧烈的冲.撞,突然飘出来一声少年的惊呼。
这一嗓子干净婉转,透着lang,显然是被gan透了。!